两辆马车等在陆府门口,除了葛全那辆,另有一辆跟在葛全的马车后头,车夫正跟着抬担架的下人一起把小伙计往车厢里抬。
葛全一见着他们赶紧就迎了过来,小声问了陆辞秋一句:“二小姐,府里是出事了吗?咱们现在去哪?回春堂?”
陆辞秋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把陆忠叫了过来,对他说:“你叫人去一趟官府,就说我想跟莫大人借两名官差,到府上保护老夫人。另外你再亲自往飞雪院儿走一趟,告诉霜华我今夜晚回,也有可能不回,让她照顾好家里,也照顾好家里的人。”
陆忠一愣,有点儿没明白陆辞秋这话的意思。让霜华照顾家里?还照顾家里的人?二小姐都不回来,那还有什么人需要霜华去照顾?
正准备多问一嘴,却见陆辞秋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他手一握,发现是一整块大银元。
陆忠心头一动,要问的话就咽了下去。
若只是传话,二小姐根本不必使银子,即使使银子也不会使这么大的银子。
眼下这银子给了,那目的应该就是让他闭嘴,别问。
他收了银子,乖乖闭了嘴,吩咐一名小厮去望京府衙门,自己则快步往飞雪院走了去。
陆辞秋扯了白沭一把,“上车。”说完又补了一句,“你随我坐到车厢里,我有话问。”
白沭点点头,跟着她进了车厢。葛全跟后面的车夫打了招呼,让其跟着自己的车,然后匆匆扬鞭打马,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左相府。
门房在他们走了之后也没关府门,因为听到了陆辞秋说去请官差。
有人念叨了一句:“刚刚跟着上马车的那位,不是请来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么!担架上躺着的好像是回春堂的小伙计,怎么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另一人就说:“你还不知道呢?听说老夫人中了毒。”
“我当然知道老夫人中毒,但是关回春堂的大夫什么事?他们不是来解毒的?”
“谁知道呢!可能是毒没解明白,老爷一怒之下给打了吧!老爷也是的,想出气找什么人出不好,非得拿回春堂的人出气,这二小姐还能饶了他?看吧,府里又要不太平了。”
“无所谓了,这几个月府里何时太平过,我都习惯了。”
葛全将马车赶得飞快,也没有人告诉他要快一点,可是他就是能感受到一种紧迫感。
而且也不怎么的,这种紧迫感还不是因为后面那辆马车里有一位重伤员,而是他觉得陆辞秋除了给那个伤员治伤之外,应该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去回春堂。
也得亏这个时辰街上没什么人了,不然马车这样跑,指不定还要冲撞了谁。
“陆萧元的暗卫有十人,你杀了两个,还剩八个。”陆辞秋坐在车厢里念叨,双目盯着白沭,“告诉我,这十人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白沭亦看着她,却没第一时间回答,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陆辞秋也看向他,眼中尽是担忧,她说:“白沭,忍耐一下,到了回春堂我便替你医治。”
白沭很想点点头说好,还想像在陆府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同她说话,可是不行,他刚一张嘴,猛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随即眼前天旋地转,好像人往前栽了去,陆辞秋扶住了他,正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地喊着:“白沭!白沭!”
白沭想应,却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去看她,看到的却是朦胧一片。
陆萧元身边出现的这一伙人,武功实在太高强了。他使出最大的本事杀了两个已是极限,剩下的八人虽个个都挂了彩,却都是外伤,是他虚张声势划出来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