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直接摇了头,“不会。”
可是那将士不解,“为何?南地是殿下打下来的,若殿下要一直驻守南地,划封地也是应该的。从前那镇南王虽说也没有划封地,但朝廷对这一块基本就是不管,也没什么差别。”
“差别还是有的。”燕千绝说,“不划封地,本王就还是南岳朝廷的王。一旦划了封地,本王就是这一带独立的王。将会有自己的王军,自己的子民。这一代还好,下一代就不一定怎么回事了。朝廷不想在一方封地上养虎为患,本王亦不想为子孙后代招惹麻烦。
何况就算这地方是本王打下来的,可它永远都是南岳疆土。南岳不封番王,这也是祖制。”
“那就太委屈殿下了。”将士轻叹了一声,“原本整个天下都应该是殿下的。若是不能划为封地,咱们就只做驻军,还在城外扎营,就这么过日子吗?”
燕千绝还是摇头,“不行,那样也太委屈你师父了。”
“殿下这话说得对!”一提起陆辞秋,这将士又来劲儿了,“我师父天下第一,她配得上最好的。殿下就算不要江山,也一定得让师父过得自在。”
燕千绝也笑了起来,“是该给你师父最好的。所以本王得好好想一想,最好的是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有将士追过来,到了他跟前一行礼,说:“殿下,安槐国使臣到了。”
“哦?”燕千绝停住脚,想了想,问道,“使臣是何人?”
将士说:“自称是安槐国礼部尚书,姓韩。”
燕千绝摇了摇头,“不见。去告诉他,区区礼部尚书,不配与本王说话。让他回去,换一位能主事的人来。至于能主事的是什么人,让安槐国的人自己掂量。”
安槐国不大,国土面积不及南岳的三个州省,所以那使臣往返京都一来一回也快。
燕千绝算计着,最多两日,安槐国就会再派人来。
这天傍晚,南地收到了古县的飞鹰传书。
将士把信送到燕千绝跟前,燕千绝打眼一看,无奈摇头。
这信他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陆辞秋写的,而且信在传送途中被拆开过,虽然又小心地封了起来,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把信收了,说换一只飞鹰,明日再给她送信去古县。
他算计着,陆辞秋应该早就回京城了才对。但古县那边又有人以陆辞秋的名义给他写信,应该是陆辞秋安排的人。
他不知道陆辞秋的计划,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想来那小姑娘应该是做了个假的自己在那边顶着,自己则悄悄溜回了京城。
只是算算日子,怕是京城的战争也早该结束了。
他又将信展开,虽然信不是陆辞秋写的,但信上的内容倒是值得一看。
比如说陆家老宅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官府严查下来,谁手上都不干净。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过的日子,连个八岁的孩子手底下都有两条人命。
到最后只保下来一个陆青青。
还有娄家,娄家就更离谱,居然有灭门惨案。谁能相信就凭一个老太太能灭了一门的人?
燕千绝看古县的这些事,也跟茶馆儿听故事似的,甚是精彩。
最后,他提笔回书,斟酌了一番,写的是:一切皆安,勿念。保重自己,不急回京。
回信刚写完,正搁在桌上晾干,一位女将军巡城回来,与他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