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本来……
她还觉得自己做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对周扬的亏欠。
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弥补，反而……令周扬有些不适。
一时间，佟伶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一亿零九百万……
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助理就能还的起的吗？
心里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儿？
周扬看到她怅然若失，又有些委屈的模样，心底也非常难过。
不停的问着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究竟还要伤害到佟伶什么时候！
她已经很累，很痛苦了！
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她！
为什么还要骗她！
你就不能和她实话实说吗！
每当这个时候的时候，他的心底总会出现另外一个声音。
提醒他不要过界，要冷静，要为了佟伶的将来考虑，不能太过自私……
两个人，又一次在各自的纠结中，沉默无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佟伶抬起头，望着周扬，轻声问道：“你真的讨厌我这样吗？”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令周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佟伶的身上。
讨厌？
怎么可能……
他的心中，有欢喜，有遗憾，有痛苦，唯独没有讨厌。
“周扬，你真的讨厌我吗？”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讨厌我这样吗？”
“你说！”
“只要你说讨厌我，我现在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这一刻的佟伶，蓦然发现。
原来自己在想着还债、报恩之外，真的……真的有些喜欢周扬，喜欢在他的身边。
不喜欢……被他讨厌！
之前，周扬还能别过头，违心的说一句讨厌。
可是看着佟伶的眼睛，看着她的脸，周扬的喉咙动了动。
最终……
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讨厌”两个字，而是极为纠结的说出了三个字：“不讨厌……”
说完，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明明，只要说出那两个字，就可以让佟伶失望，让她暂时离开。
可是……
想到佟伶为他做过的种种，以及佟伶这一段时间的悲惨境遇，他就是没有办法狠下心。
当然……
最重要的是，他终归还是一个有些自私的人，他还是舍不得佟伶，舍不得在自己越来越少的时光里，再也看不到佟伶……
“我就知道！”
本来有一丝哀伤的佟伶，瞬间笑靥如花，开心的笑着。
仿佛，周扬不讨厌她，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种快乐，仿佛将一直压在她身上巨大压力，一下子化解了不少，令她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好了，我去换衣服了，一会儿下来找你！”
佟伶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一阵风一样，开心的跑了。
只留下周扬一个人，望着她的背影，懊恼不已！
这种懊恼，也令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忍受着太阳穴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刺痛。
好在，这时候的刺痛，并没有那么强烈。
很快，佟伶换上了自己平常穿的ol装，再次出现在周扬的面前。
看到他眉头紧锁，揉着太阳穴，佟伶只是略一迟疑，便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我帮你揉揉。”
说完，也不管周扬同意与否，温柔的手指直接按在了周扬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揉着。
周扬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双手不自然的举在半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他很想要说一句“不要”。
可是……
佟伶的手指，就像是带有魔力一样，令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而且，那种刺痛的感觉，也在缓缓的消失……
“疼的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