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
顾楠疾步走出夹道,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彦,倏然站住脚。
平安笔直地站在墙角下,头盯着木盆,垮着脸,咧着嘴,一副假笑至极的模样。
这是?
她疑惑地眨眨眼。
萧彦靠在夹道对面的一棵梧桐树下,目光在她泛红的小脸上一扫而过。
“有事?”
顾楠点头,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有些紧张的呼吸,才小声道:“我有事想单独和殿下说。”
萧彦眉头微挑,淡淡睨了一眼平安。
“滚到旁边去笑。”
平安双手扶住木盆,十分自觉。
“属下去花园入口处守着。”
旁边是报国寺的花园,他站在入口处恰好能看到四面来人,为殿下和顾娘子把风。
平安哭唧唧地盯着木盆,继续摆出假笑状态。
殿下说了,让他一次笑个够,笑足半个十分。
但凡少笑片刻,罚他打扫一个月的茅厕。
“说罢,什么事?”
顾楠收回打量平安的目光,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萧彦已经站到了她跟前。
两人离得有些近,近到她能嗅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松香味。
炙热的阳光从头出口,就被顾楠急急打断。
“我不是殿下的女人,而是文昌侯府的世子夫人,按辈分也应该叫殿下一声三叔。”
萧彦面色古怪一瞬,随即被她急着撇清关系的话气笑了。
他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一身反骨。
顾楠越是这般急着与他撇清关系,他就越不能让她撇清。
上前抬手轻轻捏住了顾楠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着,撇嘴冷哼。
“你和本王身下承欢的时候,怎么不叫三叔?”
顾楠两颊通红,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那日的事情是个意外,还请殿下忘记那日的事情。”
她瞪大眼睛看着萧彦,却不知这副模样,像极了刚出生的猫儿一般,眼眸透亮清澈,又娇又怜,让人有一种想护在手心娇宠。
萧彦不由眸光微深,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松了力道,嘴角勾出一抹戏谑。
“忘记?不如侄媳妇来教教本王,该如何忘记呢?本王的技术应该很好啊,你忘得掉吗?”
“你...你孟浪!”
顾楠从未听过如此孟浪的话,又羞又气,鼓起勇气拍掉萧彦的手,转身就跑。
跑到夹道口,想起自己跑过来的目的,又跺跺脚停下来。
“我不是求你非找卫少谦不可,只有一条殿下务必重视。
十月初一那日,陛下不可做任何让身体感到疲累的活动。”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萧彦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笑容微敛。
皇兄?
卫少谦?
治疗心疾?
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顾楠一直跑到厢房门口才停下来,拍了拍跳得飞快的心口。
不知道萧彦能不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前世陛下是在十月初一那日皇帝突然来了兴致,陪着小太子在御花园玩闹。
陛下本就身体虚弱,一番劳累后突然引发心疾,等到太医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
皇帝骤然崩逝,年仅六岁的小太子一个月后登基,萧彦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