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轨迹之中,山士奇正是镇守壶关的主将,副将却是竺敬。只是没想到两搭档竟然以这种形式碰面,一见面还以命相搏,打得非常激烈。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只见战场上两匹马盘旋游走,马上两人四条胳膊舞动,武器并举。你来我往,时而游走交错,时而碰撞,不躲不闪,不退不让,势均力敌。
“山将军威武,山将军威武……”黄安麾下军汉呼喊助威,喽啰们有样学样,挥舞武器,齐声呐喊。
而官兵那边也不甘示弱,后方敲响战鼓。左侧靠后三两百甲胄不全的壮汉喊着竺大公子无敌。
这些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庄客。
“文,崔兄弟,这个竺敬当地本县人氏?”黄安听到对面的呼喊神色一动,看向文仲容,崔埜。
文仲容听到问话赶往回应,却是紧盯着战场:“正是,此人乃本县竺家庄人氏,据说从小在外拜师学得武艺。江湖人送绰号病典韦,武艺高强。以前我等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假。”
崔埜接上话茬,骂骂咧咧:“不错,这竺家是本地排得上号的富贵人家,良田万亩,经商为主。他娘的,我等不去招惹他,这厮却来攻打。”
。唐斌回归本阵,听了大笑:“哈哈哈,怕个鸟?兄弟少安毋躁。这些官兵来了就别想走。这什么鸟竺敬武艺的确不错,可还打不过士奇兄弟。”
听到这番话,众人纷纷循声看向战场。
场中山士奇与竺敬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一个棍棒上砸下挑,横扫斜撩,舞动如风车,犹如齐天孙大圣;一个双戟左手砍人,右手剁马,上下翻飞,像是古之猛恶来。一人棍法大开大合,仿佛泰山压话,径直奔向正在激战的二人,直接加入战团,与山士奇夹击竺敬。
“唐斌哥哥,这……”这不讲武德的一幕令山士奇瞪眼。
“情况有变,哥哥有令。”唐斌只是简单吐出八个字。
山士奇又不是迂腐之人,听到这话知道不能意气用事,立刻大吼:“那好,你我先联手抓住此人。”
唐斌呵呵一笑,已经绕到竺敬身后,断绝其退路。
“呔,你们如此行径,非好汉所为。”竺敬又不傻,察觉到两人的意图暗道不好,悲愤地吼叫。而在对面的官兵同样看到这一幕,高团练和众军官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指着战场大骂无耻。
却没有人敢拍马上场接住唐斌厮杀。
“哈哈哈,竺敬兄弟,你看看那些孬兵,没有人敢救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我们两人围攻。我说兄弟,你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如何不知这些人龌龊,不如转头我抱犊山,咱们兄弟齐聚快活。”
唐斌仰天大笑,先是指责官府无能来了一波心理攻击。嘴上说着动作却不慢,拍马加入战团,与山士奇联手夹击。一抖亮银枪,枪花绽放。一招哪吒闹海,出手就是杀招,展露精湛枪法。
可怜的竺敬本来就不是山士奇的对手,如今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唐斌,立刻变得岌岌可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几次险象环生。几次想拍马便走,却被唐斌死死纠缠住走脱不得。
又看到抱犊山那边喊打喊杀,有压上来的架势。竺敬明显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下子慌了神。更加挡不住两人联手,勉强支撑了两三个回合。两条铁戟被山士奇和唐斌联手摁住死死的。
“竺敬,你往哪里走?”唐斌纵马上前,想要生擒对方。可有人速度更快,山士奇直接站在马上,蹦跳至竺敬马上抱住他,又拍马往本阵跑。
“唐斌哥哥,这对手是我的,有始有终。”山士奇奋力扭住竺敬两条胳膊不让他乱动,吼声如雷。唐斌见了不好争抢,长枪勾住山士奇的马匹缰绳,又接住混铁棒,仰天大笑,紧随其后。
竺敬被裹挟来到喽啰群中,惹得欢呼声雷动。周围大群人趁机一拥而上,将其拽下马摁住捆绑。
这一幕说来话长,实则电光火石之间。
对面官兵还没有商量出个对策来,竺敬已经失陷。高团练看得目眦欲裂,众军官心生畏惧。
禁军,厢军,民兵组成的联军见此,士气再次跌落。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喽啰有所动作。
“弟兄们,官兵屡屡来犯,我等决不轻饶于他。来人呐,随我杀!”唐斌策马来回奔腾,吼声如雷。
“杀,杀光这些官狗。”吕方,崔埜各自率队响应号召。随即在众多喽啰齐声喊杀中,大军掩杀。焦挺率领步兵紧随在骑兵后面扩大战果。
携带着大胜之威,犹如潮水势不可挡。
反观官兵士气低落,军心动摇,眼看对面大军杀来。非但没有上前,反而骚乱,直至未战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