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p>
医院会客室内，瑞雪阴沉着脸，双拳紧攥。</p>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让他远离这一切。”教授摇头。</p>
“我会在后续治疗中继续调节他的潜意识，让他相信自己是一名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挺过不久后的危机。”</p>
“......那眼睛呢？”</p>
“我可以完全治好，但不是现在。失去视力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件好事。”</p>
“他的内在太不稳定，太难控制。想要保护他，我们就只能用谎言包裹他，彻底包裹他。当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再把他放出来，对他的记忆做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洗。就算不能完全恢复原样，我也会尽量重建你们的生活。”</p>
“......我能去看他吗？”</p>
“理论上可以。但是，我不觉得他现在会希望被你看见。回家准备一下吧，瑞小姐。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去大洋市。”</p>
............</p>
大洋市科技园，“天使格蕾”研究所旧址。</p>
教授揭开略微发黄的封条，带着瑞雪从车库侧门钻进了黑灯瞎火的研究所大厅中。</p>
“祂还在这。没有人敢动祂，也没有人知道祂会不会，什么时候会再次苏醒，应当如何应对，所以祂就被一直放在了这里。对外界来说，祂只是一条废弃的鲸鱼标本。”</p>
教授打开手机电筒，穿过迷宫般纵横交错的走道。一阵古怪的海水咸腥蔓延于墙缝之间，但研究所距离海岸相当遥远。</p>
“祂和那些毁灭的灾祸一样被包裹在陨石之中，但不同的是，祂来自月球的海洋。十二年来，通过研究这颗陨石的轨迹，我已经基本理解了那个世界现在的样貌，以及它运行的一套迥异法则。”</p>
“月球也有海洋？”瑞雪疑惑地问。</p>
“准确而言，月球海洋是宇宙物质的一种结合形式。那海中同样有着鲸鱼，但它们的生命形态和地球海洋截然不同。”</p>
“更加重要的是，那片海洋以某种不可思议的形式与深空连通，这是海中生物能从天而降的根本原因。它是一道浑然天成的屏障，能够将坠入其中的物体传递至星海的各个角落。”教授掏出一把三角钥匙，打开没电的密码锁下方的一块凹槽，将钥匙嵌入锁孔。</p>
哐！</p>
随着厚重的铁门开启，通体暗红透明的鲸鱼“格蕾”在两人眼前游弋起来。</p>
瑞雪发出了无声的惊呼。</p>
“你和你哥哥真的很像。”教授随口感叹。</p>
“尤其是在目睹超乎你们想象的事物的时候。”</p>
“您打算怎么做？”瑞雪很快回过了神。</p>
“我打算再度唤醒祂。”教授回答。</p>
“祂上次苏醒的时候，将月球海洋呼唤到了这座城市的正上空。利用那层屏障，我们有很大希望抵挡袭来的天外之物，让它的轨迹偏移。”</p>
用月球海洋包裹地球？！</p>
这或许是瑞雪听过的最荒谬的一种说法。</p>
“可，您不是说过，月球与癫狂息息相关吗？”</p>
如果让月球海洋降临于天空，这座城市的人会怎样？</p>
“这就是人们必须适应月亮的原因。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教授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瑞雪。</p>
“除非，我们能在短时间内，利用潜意识之海统合他们的意识，以一位已经能够直视月亮的人为主体，带领他们一同迎接真实。”</p>
“我吗......”瑞雪沉下眉头。</p>
“放心，瑞小姐，我不会像某些科幻电影里描写的那样取出你的大脑，让它成为某种神经电台的智能中枢，我办不到。”</p>
“不过，你的确需要长时间逗留在潜意识空间内部，直到这个世界真正度过危机。所以，很抱歉，也许你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完成实习任务了。”</p>
“......我明白了。”瑞雪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平静。</p>
她只是个活了23年的普通女孩，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世界付出些什么。</p>
更让她意外的是，自己竟一时想不到什么能够牵挂的东西。</p>
雷叔走了，哥哥“疯了”，她与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存在这两条单薄的纽带。</p>
而她已经没法向任何一人展示自己“长大了”的一面。</p>
............</p>
“他们还真去找那鲸鱼了！”</p>
瑞文很快就掌握了教授和瑞雪前往大洋市的消息，清楚了两人的目的。</p>
用虚海把地球给包起来......这听起来未免也太疯狂了点，人类未来综合技术协会的创始人怎么一个玩得比一个更疯！</p>
但，既然这个世界不受虚海诅咒影响，或许真能规避掉绝大多数的坏处。陨石掉进虚海里，形同于坠入深空，虽然不知道它最终会跑到哪里去，但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让它直接避开地球！</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