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极端固化的社会,固化到身份会一生不变。我既然出身中国学院派,那么我永远就是中国学院派。甚至如果我有后代,也进入外务省,那么他也会是中国学院派。否则,他会因为没有接受我的政治遗产和人际关系而跌落阶层。然而,他一旦接受,那么就再也不可能摆脱这种身份的桎梏。”</p>
“所以,只有中国越强大,日中越友好,中国学院派才越有价值,我和我可能的后人,我的中国学院派同期,我的中国学院派后辈才越有前途。”</p>
“所以,对中国学院派来说,拿回中国蒙古课和中国蒙古第二课的课长,让亚洲大洋洲局成为中国学院派的后花园,不给首相官邸从中国学院派之外挑选驻华大使的机会,是每个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中国学院派都背负的俄狄浦斯命运,就算知道自己会像西西弗斯那样徒劳也不会回头。”</p>
“所以,别说把我脑袋按在桌子上摩擦了,就算按在火锅里面,我也不能不去做,不能不想尽办法拿到美国学院派都不能无视的功劳,一件件叠起来,让他们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送我回中国蒙古课,看着我晋升课长,看着我晋升亚洲大洋州局的审议官、部长、次长、局长。最后,由事务次官送我去机场,踏上飞往BJ担任驻华大使的路。”</p>
易旭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真秀,林真秀不理会,继续说:“反过来说,中国也需要我们这些中国学院派越来越多,占据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多的职位,才能在日中关系中得到更多,加快中国的伟大复兴。”</p>
“说点实际的。”他竖起食指,“一个文化交流海外广报课的课长每年掌握超过500亿日元海外宣传预算,并可以指导国际交流基金会近200亿日元宣传费用使用。”</p>
他竖起中指,“一个亚洲大洋洲局局长每年掌握超过1600亿日元的ODA权限。”</p>
“那么,愿不愿意做一点小小的顺水推舟的投资呢?”林真秀晃一晃这两根手指,“一个未来的亲华的外务省高级官僚?”</p>
易旭盯着林真秀看了好一会,不理会这个问题,认真地反问:“哪个是真的?”</p>
“你猜!”林真秀收回手指,缓缓地COS了下碇司令,将表情隐藏双手之后。</p>
易旭眼皮耷拉下来,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过了一会儿,问:“只有不限采购对象的独家补贴吗?”</p>
林真秀了解易旭,知道这不是他觉得报酬不够,而是心动了,想要做更多的事,拿到更多的报酬——这就是从二次元宅男到资本家后的阶级自觉了,但哪能一次让资本家吃饱呢?</p>
“联系上,有个准话,刚才签的补贴协议就算还了人情。”</p>
“促成意向性接触或谈判,无论成功与否,从接触日起,一年。”</p>
“促成课长级实质谈判,再加半年;成功,再加半年。”</p>
“促成日中关于电影制作和公映的局长级正式外交谈判,无论是否成功,再加一年。”</p>
“这些加起来最多也就三年。”易旭很不满。“没有更多,反而变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