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后到傍晚时分,霍普没有和卡布尔说过话,在那两名自称帝**士的人离开后,霍普和卡布尔就陷入沉默,其实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以来,都清楚对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在这个时候却谁也不会主动开口。
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谁也不去主动搭理对方,甚至连眼神上的交流都没有,完全仅仅是靠着两人之间平时相处下来的默契,才没有在一些事情上产生错误,直到傍晚时分老雷诺回来。
老雷诺一眼就看出两个孩子应该有些矛盾,不过老雷诺倒也没有多说,甚至连白天店里有来过什么人也不曾问过,就连之前让霍普组装魔能手炮两人事情,都没有开口去询问霍普哪怕一字一句。
三人都保持着彼此之间的默契,霍普和卡布尔在老雷诺回来后,就从地下通道进入钟塔下面,由于这次时间比较充足,两人并没有着急去给钟塔上发条,而是先开始对钟塔每层的那些齿轮进行检查和保养。
一上一下,当两人把钟塔每层发条检查保养好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九点钟,这个时候两人才上到钟塔第二层,来到那个巨大发条前,霍普想要上前去转动铁杆给发条上劲,却被卡布尔箭步上前抢过在手上。
卡布尔边快速给齿轮上着发条,边首先开口打破两人间沉默:“霍普,卡布尔知道你舍不得卡布尔离开,可是卡布尔留下来只能够拖累霍普,卡布尔不想拖累霍普,卡布尔去参军霍普可以得到一笔钱,有了钱霍普就能够将雷诺叔叔的店铺盘下来呢。”
听到卡布尔竟然说出这番话,霍普明白卡布尔的决定恐怕并非一时脑热,而是已经蓄谋了许久,那两个帝**人出现,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帝**人让卡布尔找到了可以离开前给霍普最后一次帮助的机会。
霍普抬起头迎上卡布尔憨厚忠实的笑脸,看着卡布尔那双朴实无华的眸子,霍普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似乎想起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是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年幼的霍普跟着父亲回家,却在家中所在的巷子口,见到躺在墙角已经被完全冻僵的卡布尔,霍普父亲出于怜悯把卡布尔给抱回家中,在年幼霍普和他父亲的悉心照顾下,已经几乎冻僵的卡布尔捡回了一条命。
霍普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卡布尔苏醒后不久,用一种特有的部落方式起誓,立誓要视霍普的父亲为自己的父亲,要视霍普为自己的亲弟弟,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霍普这个弟弟和霍普父亲这个被他视为父亲的人。
当初霍普父亲发生意外的时候,卡布尔曾带着霍普妄图冲进裁判所,但是却被钟表店的老雷诺给拦了下来,若非如此恐怕以卡布尔天生神力,当初真的就冲进了迪斯特里教会的裁判所,那恐怕他也将给霍普父亲陪葬。
“卡布尔,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我霍普从来也没有嫌弃过你是累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去参军呢?你可知道,如今帝**队正在向东进攻,东部远征军可是很辛苦的,而且绝对是九死一生,你难道真的想死在东征路上吗?”
听到霍普和自己说话,卡布尔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卡布尔接着说:“霍普可以放心,卡布尔绝不会死在东征路上的,卡布尔肯定会活着回来找霍普,到时候卡布尔定然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就可以好好照顾霍普呢。”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能够活着回来呢?卡布尔,你不要以为那是儿戏,那可是战争,真正的战争,是会死人的,你死了就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你以为那是我们以前玩过家家吗?卡布尔,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至亲,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兄弟。”
霍普的话让卡布尔愣住了,许久听到“咔”一声发条已经上好,卡布尔松开手转身笑着对霍普说:“霍普放心,卡布尔肯定能够活着回来的,霍普一定要等着卡布尔活着回来,当上大将军带上霍普去帝国最大的城市里享福。”
听出卡布尔话里的决绝,霍普明白继续劝说下去没有丝毫意义,卡布尔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何况按照帝国的法令,卡布尔已经在军队那里报名,若是他不去军队报道的话,也会受到帝**队甚至教廷裁判所的追捕。
想到这里霍普也只能叹息一声不再多言,看到卡布尔已经将发条上好,霍普说:“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今天我们去莎娜那里买些面包和肉片,回去提前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你就要离开了,我们今晚好好吃一顿。”
见霍普似乎已经不再责备自己,卡布尔也随之咧嘴笑着说:“霍普放心,用爸爸的话说,卡布尔的命就像是迷雾森林里的那些野狼一样,卡布尔是一定会永远都能够好好活着,霍普等着卡布尔胜利回来吧。”
两人离开老雷诺的钟表店,再回去的路上从莎娜面包店里买了些面包和肉片,而后两人有去了位于贫民区深处的黑市,在黑市里两人不显山不露水悄悄买了些东西,几乎花掉了霍普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买完东西两人回到位于肮脏贫民区里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