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郑法眼前世界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赵家庄子外的一个小池塘。</p>
每到春夏，池塘里总会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鱼。</p>
那些鱼真的很小，如果用手捞，它们纤细的身体都能从手指间那一点微末的空隙中溜走。</p>
小时候的郑法也有些顽皮，偶尔会喜欢往池塘里扔一颗石头，然后看着那些小鱼慌乱地四散开来。</p>
现在他觉得自己遭到了报应——</p>
因为面前好多鱼！</p>
他四顾小院，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那个小池塘。</p>
眼前像是有数不清的小鱼在游动，它们运动的轨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和符图很像。</p>
或者说，它们应该就是符图的来源。</p>
眼前的世界因为这些图案像是蒙上了层层叠叠的蛛网，将眼前的世界割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p>
这些小鱼游走在每一处角落，在天空中，在墙上，在地上，在墙角的小草上。</p>
面前的大小姐和七少爷的身上，头上，甚至他们通过鼻腔呼吸时进出的气流里，都有一条条小鱼的身影。</p>
“有了这灵眼符，你们看到的就是符师画符时看到的世界。”章师姐的声音传来：“符图，有人也叫符文，它们到底是什么，每个符师的理解都不同。”</p>
“有人说它是天道的显化，是一种文字。”章师姐继续说道：“但我以为，符图是灵气流动的轨迹，天地为灵气所化，所以符图即为天地！”</p>
郑法一愣，这些小鱼竟是所谓的灵气？</p>
“不管符图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公认的，当我们用灵力或者用灵墨去勾勒这些轨迹时，会产生天地感应！”</p>
说完，章师姐用手又画了一个很复杂的符图。</p>
郑法看到，一部分的“小鱼”开始加速，聚集在章师姐手指上，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渐渐汇聚成她指尖金色的符图。</p>
片刻后，这符图升入天际，消失不见。</p>
一朵淡绿色的云出现在小院上空。</p>
院里的土地被一阵毛毛细雨浸湿。</p>
墙角的草木竟像是吃了大补药一样开始疯狂生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