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梅道:“啊哈,当年,当年怎么了啦,你当年不能做,现在就可以做,你对别人不能做,对我就可以做。”
党天宇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董小梅道:“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yīn险卑鄙?”
党天宇道:“我哪里yīn险卑鄙了?你那天来跟我吵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董小梅道:“你少来这套,真以为自己穿上白大褂就不是黑社会了,这个行里的门道你能不懂?你跟李易关系近,他在万国居拜同道那天,你不也去了吗?
你知道他接手了酒,就知道我以后要直接从他那里进货,所以就暗地里叫他把我们这几根线断了,党天宇呀党天宇,你还真是狠心哪。
虽然咱俩不是两口子了,但是一rì夫妻百rì恩,百rì……”
党天宇道:“行了,行了,我跟你一rì都没有,少来这套。”
董小梅忽然哑巴了,屋子里静了好一阵,李易和冯伦对视一眼,各自做了个鬼脸。
李易和冯伦静静的听着,电话里忽然传来董小梅的抽泣声,而且声音的越来越大,李易心中暗笑:“真有悟xìng。”
只听董小梅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对我,是,我当初是骗了你,可我也是不想叫你难受啊。
我从乡下出来,什么也不会,我想吃顿饱饭都难,我实在没办法就做了那一行,这又怎么了。
自打你救了我以后,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以后跟这一行彻底了断,可我就是怕你在乎这些,我怕我失去你,才一直没告诉你。
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吗?我多想在进入这行之前就遇见你,要不然那次你就别出手救我,叫那些人把我打死得了。
你知不知道,你跟我提出结婚那天,我就开始紧张,离婚期越近我就越紧张。虽然也有好姐妹跟我说,最好尽时的告诉你实情,耽误的时间越长越不好。
可是我就是没有这个勇气,我心里还存着个幻想,我想你也是道上的,对这种事也许并不会那么在意。
可是我跟你在一起时间越长,我就越知道你在意,我知道你不近女sè,从来不到那种地方去,我当时真的很矛盾,可是有什么办法。”
党天宇的声音也变的缓和了下来。道:“你还说。那你后来呢,后来不也是……”
董小梅道:“后来我是气不过,谁呀,谁那么缺德,非要在咱们洞房的时候叫你知道,你当时发那么大的火,一晚上都没过就把我赶走了,我气不过,我就是气不过。
当时我想,你不是反感吗。我就要你更反感到底。反正我也没什么指望了,我还守着我自己干什么,我也不会别的,就只能做这个了。
我原来的妈咪知道我被你赶出来了。就又把接回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党天宇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是yù言又止。
董小梅似乎擦了擦眼泪,道:“好,我也不再来找你麻烦了,我自己找李易去想办法。”
说罢电话里传来脚步声,想必是董小梅向门外走去。
党天宇道:“你回来。你去找他干嘛?”
董小梅悻悻的道:“找他去说接货的事呗,我和上家联系不上,月亮那边电话都换了,我的下家天天催我要货,难道我能跑到阿富汗去进货啊。”
党天宇道:“那也就是说,你带白货这事是真的了?”
董小梅道:“是真的,怎么样?你又不愿意了?我就是要做这行,又不是我逼那些人吸的,他们自甘堕落,这跟谁去说。我只是提供货源而已。你不高兴去告我啊?
你是神医,治病救人,我是带白货的,害人不浅,这行了。你去呀,你去呀。条子来抓我,我就承认,大不了脑袋掉了,也,也省得我活着难受。”
说罢又哭了起来。
党天宇道:“行了,行了,别哭了,哭的我心烦。我跟你说,我原来真不知道你带白货,也不知道柳芝士那个场子出这种货。
不过李易跟那个柳芝士确实没什么关系,他俩之间还有不少矛盾,李易没骗你,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看这也挺好,你以后就专心做你的……,就别做这行了,既害人,自己风险又大。上家和中间人丢了,风筝断线,下家也不能怪你。”
董小梅道:“我现在无事可做,做妈妈桑已经烦了,得找点新鲜刺激的事来做,不带白,你叫我做什么?”
党天宇道:“你怎么这样?你缺钱吗?你能饿死吗?”
董小梅的声音像是耍无赖,又像是在撒娇,道:“那你说我能做些什么?我一个人,又没什么其它爱好,平时身边都没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什么的。
年纪越来越大,四十好几的人了,我还能活几年,我就怕我,我就……”
说到这竟然又哭了。
党天宇又是一声长叹,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李易和冯伦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相同的意思:这事有门儿。
董小梅道:“还能怎么样,人前笑,背后哭呗。手底下这几百号小丫头,吃饭穿衣避孕拔创哪一样不得我cāo心。”
党天宇道:“我这些来开始信佛,我看你别做这一行了,手里也赚够了钱,退出来。做这些事是要造业的。”
董小梅道:“你说的轻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党天宇道:“废话,我不就退下来了吗?”
董小梅道:“你要不是中医世家会看病的话,你不当黑社会以后拿什么吃饭?”
党天宇怒道:“不当黑社会就没法吃饭了?那全世界都是黑社会了?”
董小梅道:“你跟我喊什么喊什么喊什么?你当你自己有多高尚啊?你金盆洗手就能当以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李易头上天雷滚滚,这一对冤家,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功夫又吵起来了。
党天宇似乎气的鼓鼓的,接连拍了几下桌子,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蹦出一句:“这要是在当初,老子一刀劈死你。”
董小梅哼声一笑,道:“哟,不是信佛吗?不是中医大夫,治病救人吗?怎么又要拿刀砍人了?”
党天宇道:“我不跟你废话,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我不管你了,你随便?”
董小梅没声了,忽然又吱吱呜呜的哭了起来,虽然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可是哭的那声音,叫李易和冯伦都不禁为之心动。
党天宇的声音终于变的柔和,似乎轻轻把董小梅抱住了,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从来没哭过,都这么大岁数了,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子。”
董小梅似乎在党天宇身上捶了两下,道:“都是你把人家惹哭的,你还说。”
李易和冯伦一脸的无耻坏笑,笑的鼻涕都出来了,两人夸张的挠着身上,好痒啊,好痒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呀!
只听党天宇道:“你看把眼睛哭的,像个烂桃似的,幸好这没旁人。”
董小梅道:“怕什么,咱俩又没办离婚手续,我愿意哭,谁管的着,谁爱看就看。”
党天宇道:“你这么些年就一个人过的?我……,我倒是听说你好像一直没找。”
董小梅幽幽的道:“什么好像,就是没找。我还找什么,哪还有更好的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党天宇笑道:“你呀你,你个没文化的,我当年就教了你这么一句话,你还记着呢。”
董小梅道:“我总也忘不了。”
党天宇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