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一听,心里暗自佩服,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原来朴叔对这些细节上的事早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人不了东天dì dū,却对什么都清楚。”
庄子期道:“是啊,刘平安就像是个被人关注的富家子一样,从小就说一不二,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至尊无上的,身份高贵、血统纯正,被所有人关注,只能赢不能输,只能他说上句,别人绝不许抢了他的风头。
嘿嘿,这孩子被惯坏了,这样的年轻人容易失去自我,迷失方向。不过听说刘平安倒是有些斤两,有些手段,倒不是个绣花枕头。
也罢,阿易呀,你就跟他斗斗,没事,事情要是到了最难的一步,还有我和你朴叔呢。保证你翻不了船。这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你总要和高手比拼一二,才能使自己有进步。”
李易频频点头,道:“现在刘平安已经转入地下,他很少露面了,不过这种暗地里的争斗可能更麻烦,还好我现在应付的来。
海州各路我现在正一个个的打点,有了些成效,以后再摸索规律,慢慢的来,等这张网都补好了,我打算再进一步扩大我的生意。
谢谢朴叔和庄叔肯帮我,我尽量不给两位找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到了走不出去那一步,我再来找大家帮忙。”
众人边吃边聊,越说越近。朴环几次提到朴志兴。李易都表示没往心里去,朴环知道李易是个靠谱的人,心胸宽广,心里也十分满意放心。
吃过饭,李易去看卢仲文。
卢仲文正坐在地板上打坐练气,见李易来了,道:“你先坐会儿,我还有一段时间。”
李易听他说话中气虽然不足,但是气息平稳,似乎伤的不是很重。恢复有望。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卢仲文双手对接,掌心向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双掌按至下腹丹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李易道:“怎么样,伤的重吗?”
卢仲文起身坐到椅子上,道:“你小子没什么事?先顾你自己再说。”
李易笑道:“我当然没事,我看你昨天吐血那么多,没想到今天恢复的不错。”
卢仲文道:“嘿,我卢仲文是什么人,要不是我练功走火,那女的在我手底下三招都过不去。不过幸好她打的我吐了血,这一下把我积在胸口的瘀血震动的松了。反而助我伤势恢复了。不过她的缩骨功倒不错。”
李易道:“你能看出这个圣人是什么来路吗?”
卢仲文道:“他的功夫很传统,不是现代搏击术,不过看起来不是很正统,倒像是自学的一样,像是没有师父指导。
他的腿上没有功夫,手上的功夫是鹰爪功,但是只有两三路,学的不全,而且还有湘西排教的遮拦手的痕迹,路子太杂了。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李易一脸坏笑道:“嘿嘿,老卢,是不是感觉很丢人?”
卢仲文把眼睛一瞪,道:“丢什么人,我是有伤在身。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教你暗器的功夫了。”
李易喜的扑过来道:“你说什么?暗器功夫!你可是江湖前辈,说话可得算数。你要教我,快点教我。”
卢仲文面显得意之sè,道:“切,教不教在我,我爱教就教,不爱教就不教。”
李易道:“别呀,教我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而且还有伤有病的,万一明天死了,这功夫岂不是失传了?”
卢仲文对着李易的后脑勺就是两巴掌,道:“放屁,你老子我且活着呢,离死还远着哪,怎么也得再活两百岁。你个臭小子,咒我死是,不教了!”
李易忙抓住卢仲文的胳膊来回的摇,一脸的谄媚相,道:“教我嘛,你长命百岁,千岁,万岁,你别我一般见识,你最好了,快教我。”
卢仲文也带着一脸的坏笑,斜着眼盯着李易,道:“哼,那你说,我好在哪?”
李易嘻嘻笑道:“你当然好了,你武功天下第一,气度不凡,大义凛然,心胸宽广……”
卢仲文不住的点头,道:“嗯嗯嗯,再说,多说点,别停,别停。”
李易肚子里本来没有什么墨水,不过为了学暗器功夫,那些恭维的话如同马桶漏水一样的涌出,“你可以说是人中龙凤,老当益壮,志在千里,万兽之王,无可匹敌,义薄云天,越老越帅,一表人才,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要为你的风采迷住,男人都要拜伏在你的脚下,帝王将相没有你的深度和广度,英雄豪杰和你一比有如粪土,你所到之处,海水都为你分为两面,高山都要比你矮上一截,风都为你止步,云都为你凝聚,你的招数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你的内功可以说是浑厚无比,你的暗器功夫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所以说,嘻嘻,教我嘛。”
卢仲文本来伤势就好了一半,一听李易的话,牙都笑没了,忙道:“好啦,好啦,你小子的嘴也挺甜的嘛,这些话就够了。唉,本来我是不想把这套功夫教给别人的,你又不是我门下的弟子,我这么做是大违祖训的。不过呢,我也真怕这功夫失传了,而你昨天不管怎么说又救我一命,要我拿什么来回报你呢?我想了想,那就是功夫了。”
李易道:“你可真是大好人,更重要的是有眼光,有了我这样的徒弟,你还愁没人把你的功夫发扬光大?”
卢仲文道:“你呀,就是能白话,好,我都答应你了,我老人家总不能失言。跟我来院子里。咱们边走边说。”
说罢轻轻一纵,也不管李易,径自出屋。
两人来到游泳池那边,绕着池子来回的踱步。这池子被地龙用炸弹炸塌了一角,李易回想昨晚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若是躲的再慢些,自己不死也残。
两人转到被炸塌的围墙边,只见许多工人正在修补围墙。卢仲文道:“小子,你昨天从水池子里扔飞刀。能割伤那个矮胖子,全仗的是运气好。
如果那个矮胖子不回手拨一下的话,又如果你的飞刀不是那么锋利的话,他根本不会从墙上掉下来。”
李易也深知个中原由。陪笑道:“还是老前辈有眼力,说的一点不错。”
卢仲文道:“你少跟我这拍马屁,马屁我可听够了。唉,周飞和尺三北这两个混蛋,难道就没跟你说过先有根后脱手的道理吗?”
李易道:“周成是跟我说起过的,不过昨天形势危急,只好先扔一把试试。”
卢仲叫李易把两把飞刀交给他,在手上转了几转,道:“这刀轻重顺手,长短恰当。用作短刀器是最好的,尺三北太舍得血本了,你就这么讨人喜欢?嘿嘿,他把自己的老命根子都给了你。”
李易道:“我是学武奇材嘛,不给我给谁。”
卢仲文道:“狗屁,在我老人家眼里一钱不值。你听着,我先跟你说说暗器的基本道理。”
李易立刻竖起耳朵来听。
卢仲文道:“打暗器,无非是两个要求,一是准头,二是力度。如果打的不准。那是白打,如果打的没力,那是给的挠痒痒。
可是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所追求的目标之间,往往是矛盾的。你偏于追求其中一方。另一方的标准就会达不到。”
李易心里猛然一惊,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卢仲文的话似乎触动了自己的某些心事,可是仔细想想,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卢仲文道:“你有没有用心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