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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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大事,多有共通之处,兵贵神速,不可不查!”高驷话一出口,让徐小慧和杨敏两人都心头一紧。
高驷探出双手,各拉住一人,稍微用力握了握,叮嘱道:“你们都回家眷营去,我让柳庄保护你们。明日还要加紧行军,洛阳城下形势只怕有变。”
徐小慧点了点头,杨敏却仰着俏脸倔强的说:“今晚我留下。”
因尚有军务要处理,高驷没有多想,只继续说着:“如今局势,就看是大哥先攻下洛阳,还是官兵援军先到。形势错综复杂,危机四伏,要机警一点,战乱中我未必每次都能及时保护你们。”
“夫君放心,男儿在世,当以事业为重,又岂能将你束缚在我们身上?成,共享荣华;若不成,亦当同死,岂会受辱于人?”杨敏果决道。
徐小慧虽不发一言,但目光同样坚定。
秉承大隋开国雄风的女子,喜欢的良人是‘执戟明光里,杀场觅封侯’的烈性男儿,可不是后世弱宋时流行的文生。
被两女目光一扫,高驷只觉胸口有股力量在沸腾,拔剑在手,立誓:“两位贤妻所言甚是,自当生死与共。不管官军有多强大,我也会掌中凭三尺剑打出片净土。”
晚风吹散血腥,高驷执剑巡营,整顿兵马,以待来日。
到了营中,高驷心中一沉。
这一战,是突遭袭击的仓促应战,纵然尉迟恭勇猛顽强,左司(二营)伤亡之惨烈情形,伤亡三百多,十亭战力去了五成。
一眼望去,整个二营都是哀声,血腥扑鼻,值守的卫士也是衣甲残破,血迹斑斑,白日里能支撑到这等程度全靠主将尉迟恭在硬撑。
正治伤中,突然主将到来,尉迟恭连忙起身参见,却是一个身边的百长方大牛说道:“将主,俺头儿右臂中箭了呢。”
方大牛,普通府兵出身,因家里缺乏耕牛,故而被父亲起名为大牛。
尉迟迥见他会使刀盾套路,不怕死,为人诚恳,便提拔其做了百长。
“将主,你怎么来了?小伤,几天就好。”尉迟恭咧嘴笑道,浑然不顾胳膊上的肿胀。
以尉迟恭之能都受了伤,可见周法上的难缠。
高驷皱眉,凝目看去,见他也是强行撑着,就说:“不行!仗可以以后再打,伤不能不顾。这样,营中人马还归你管,指定个副手出来,平日替你代行军务。”
尉迟恭知道高驷是对他的关爱,就不在坚持,将方大牛推上前,大咧咧的说道:“就他,这小子看着顺眼。”
“我,我,,,,,。”方大牛结巴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驷略加审视道:“别怕,说你行,你就行。难道是怕死吗?”
方大牛涨红着脸大声道:“不怕!俺要立功,分一头牛带回家。”
高驷大笑,说道:“不拍死就成,等打完了仗,我亲自给你分牛。”
再安抚了些其他普通将士,高驷便调韩世
鄂的五营前来替防,把二营调到辎重营,一边修养,一边和三营的贺怀亮一起护卫家眷。
“保重!”高驷转身走向下一个营地。
东都洛阳,杨玄感的楚军三面包围洛阳城,本军驻扎在上春门(东面最北门),连续半月强攻,都被樊子盖率领留守军队击败。
七月初四,北邙山脚下突然出现大批隋军,足有五万之众。
楚军斥候发现时,那支军队的前锋已抵北邙山脚五里了。更可怕的是,来援的这支部队居然打着卫文升的旗号,竟然是远征辽东的府兵精锐返还,绕道前来来偷袭,难怪先前不曾发觉,
得到军情后,杨玄感已连续派出多批斥堠,不多时时那些斥堠一个个轮流回来报讯。卫文升的军队在距城约摸八里外的金谷扎下阵营,前军已经朝此杀来。
这时,亲做斥候的王伯当返回,语气凝重道:“国公,老师,来的是虎贲军,不好打,那可是常备军的精锐!”
杨玄感在帐中拍案而起,大叫道:“备马,整军出战,某要一举灭了卫文升老贼!”
李密吓了一跳,道:“玄感,玄感,那些可是虎贲军,仓促进击胜负难料啊!”
杨玄感人已向外走,却只是沉沉道:“打!“
随即已走出帐来,对后面的李密说“大帐内你来坐镇。”
令旗挥动,战鼓雷响,杨玄感跨上战马,凛然看着麾下的将士们,高声道:“大楚将士,来的不管是什么官军,你们可有信心随我将之击败?”
楚字大旗下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喊声:“有!”
三声呼罢,众军也平静下来。
杨玄感大吼道:“出阵,前营与之接战,中军跟上突阵破敌。”
他高大的身躯挺立在最前头,凛然如霸王再世。
就算真的是从辽东赶回来的虎贲军,也是疲惫之师。在新兴的楚军面前,也会当者辟易。楚军依序出寨,上马,井井有条地杀奔卫文升部。
这时,卫文升面前,也有有一骑飞奔过来。
在马上,这骑士猛然双腿发力,勒住马缰,正是大名鼎鼎的幽州虎将薛万彻。
沿路急速奔来,显得略显匆忙。只见薛万彻到卫文升跟前,道:“将军,杨玄感已经出动大军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