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从后方奔出一群甲士,同时,西宅院墙上也翻出一众手持弓弩的士卒。
平野伯府的安保一直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郡主住进来后,更是得到了加强。
“十息之内,尔等若不收刀,即刻扑杀于此!”
“喏!”
“喏!”
就在这时,七叔的身影出现,见到此景当即呵斥自己人道:
“这里是平野伯府,你们怎么敢对平野伯亮兵刃,都给我收刀!”
护卫们这才收刀。
这时,梁程也顺势退下。
梁程上前,
对七叔拱手道:
“七叔,郡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请平野伯切莫怪罪,实在是事出有因,平野伯,里面请。”
郑凡点点头,跟着七叔走入西宅。
其实,因为昨晚的事,郑凡大概清楚郡主很难醒来了,甚至有可能沦为“植物人”;
但事情到底发生在自己家,虽说自己做得毫无痕迹可循,但总归是有一点嫌疑的,所以明知道郡主出事这边安保会严格但郑凡还是要强行过来闯一闯,就是先前梁程的应激反应,也是为了故意亮一亮刀兵反向洗一下自己的嫌疑。
……
“什么,郡主患病了?”
郑凡一脸不敢置信地惊呼。
“唉,是啊。”七叔叹了口气,但眼角余光却在盯着郑凡。
但郑伯爷这几年的演技可谓是进步神速,自是表现得滴水不漏,不可能给七叔看出什么破绽。
再者,这类剑客剑痴,有剑圣例子在前,郑凡也清楚,他们耍剑的本事一流,但其他方面,其实就一般了,也没什么好慌的。
一番你来我往后,七叔开口道:
“伯爷,郡主这个病有些棘手,我打算带郡主去奉新城找靖南侯求治。”
“找靖南侯?”
“靖南军里军医的水平,是很高的。”
其实,七叔也清楚郡主的病不是寻常的病,大虎二虎这俩醉仙翁的徒弟无法解决,那就只能找更为高明的炼气士了。
七叔清楚,靖南侯田无镜明面上是三品武者,但靖南侯也会方外之术。
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靖南侯不可能不出手为郡主解决的。
至于推脱到军医那里,也是因为郡主到底未出嫁,且本身在和太子的婚事上就已经出了很多流言,要是再传出身患怪病脑疾的消息,对郡主的影响,就太大了。
七叔是看着郡主长大的,自然而然地会站在长辈的立场为郡主谋划。
“只是,伯爷,您是清楚的,咱们先前从西往东来这里倒还好,贴着天断山脉行进也就是担心一下野兽,但如果向南,那边可不安稳。”
郑凡一拍大腿,
道:
“七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郡主对郑某人有知遇之恩,如今郑某人正无颜我雪海关草创,没什么名医可以请来为郡主诊治。
既然奉新城那里有医术高明的军医,那还犹豫什么,郑某将亲自领一支骑兵护送郡主去奉新城。”
“这……这可使不得,岂能劳烦伯爷亲自护送?”
“哎,无事,无事,正好这些日子楚人骚动,我也正好可以去奉新城听一听侯爷的吩咐,这种事,在镇北军中应该也是常有的,七叔不用多想,真的是顺路。”
局势诡异,
下面的总兵跑去侯爷那里听一听吩咐,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当然了,若是战事开启了,再想擅离职守那就不应该了。
七叔点点头,道:
“如此这般,就多谢平野伯了。”
“客气了客气了,事不宜迟,郡主这里耽搁不得,还请七叔快点做好准备,我那里还需要交接一些事情,午后时分我们就动身。”
“好,好!”
……
“喂,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接地气?”
推开剑圣的家门,发现剑圣正坐在院子里拿着火把在烤猪头上的毛。
“不把毛烤掉怎么吃?”剑圣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这是来跟我要猪头钱的?”
“废话,怎么能让你白白占了这么个大便宜。”
“呵,那你的心可真够黑的。”
“先给你挂账上了啊,以后再找你算。”
既然剑圣喜欢这种调调,那郑伯爷也不会在这里装什么大方,虽说一个猪头对于郑伯爷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这是什么?
这就叫情趣。
能让剑圣开心,郑伯爷不介意自己去亲自下场配合一下。
“嫂子呢?”郑凡问道。
“上工了。”
“虎子上学了?”
“嗯。”
“老婆婆呢?”
“扫街去了。”
剑圣叹了口气,看着郑凡,道:
“你要是不把家里情况提前摸清楚,怎么可能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
“总得问候问候,走个过场不是。”
“呵,人家姑娘昨晚星夜进城,你们招待得可够周到的。”
“您察觉到了?”
“有所感应。”
“里面有事儿,唉,这姑娘,可不好惹,是真敢杀人的。”
“人毕竟是郡主嘛。”
“现在搁床上呢,醒不来了,待会儿我还要带队去奉新城。”
“去奉新城,找田无镜?”
“对。”
“田无镜倒是能解开,当初他就是靠那一手击败我的。”
当年晋国京畿之地的郊外林子里,
靖南侯先以武夫肉身强行消磨剑圣剑气,再以方外之术形成禁制,最终击败剑圣。
剑圣伸手敲了敲猪头,
又道:
“不过你郑伯爷这是干的什么事儿,晚上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给人家姑娘整迷糊过去了,现在还要带人家去解?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嘿,可不得脱裤子放屁?我要是不去,侯爷直接给她解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么,要我看啊,最起码让她昏迷个一年半载的。”
如果靖南侯解不开,那七叔只能带着郡主回去了,晋地原本的几个道教祖庭在兵灾中早就被踏掉了,天虎山更是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那些游方道士出家高人什么的,七叔也不敢让他们来给郡主看病的,所以,很大可能只有带回燕京城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去解。
郡主昏迷着,骑不得快马,得坐马车里,这么一折腾,路上耗时可就大了,等到了燕京城还得找人,又是耗费时间。
用瞎子的说法,昏迷的时间越长,日后就算是解开了,脑子大概率也不会太好使了。
“田无镜还真是宠你啊。”剑圣转念一想,道:“倒是会的。”
毕竟,靖南侯的儿子可还是被郑凡养着呢,同时,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他田无镜为了大燕已经屠灭满门,你李梁亭丢一个闺女,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又不是故意加害你闺女,无非是没搭把手罢了。
楚人那边眼瞅着要搞事情,田无镜这会儿保存实力维持住自身状态以应对局面,不为一个小女子亏损修为,岂不是理所应当?
剑圣将猪头翻了个个,
一边继续烤着一边摇头道:
“市井小民都认为靖南侯是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大魔头,帝王权贵则清楚靖南侯为了大燕可以不惜一切。”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剑圣将火把丢地上滚了滚,熄灭,
道:
“所以,按理说,田无镜应该毫不犹豫一刀砍了你才对啊。”
“………”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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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所以为了写好《魔临》,
唔,
为了写好《大燕战纪》,
我早早地就py过了两个历史大神,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最后,
今晚还有一章,大概在凌晨一点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