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陈今和厉月白就带着行囊搬进来了,迎面他们还碰上王大人,不过我谎称他们是我多年未见来中州暂住的朋友才蒙混过关。王大人素来通情达理,便同意他们住下了。
次日,我的病也顺利痊愈,燕琳还特地过来看了一下,虽说仍是怯生生的像只小动物,但也敢和我说上几句话了。她在确认我没事后就走了,说是得赶着去采药。
自从住进衙门以来,陈今和厉月白基本上都是早晨出去,傍晚归来,也不知去外面做什么。
不过陈今和王大人倒是挺聊得来,大抵聊的都是些时局变化或诗书之事。王大人还向我夸赞过陈今才气过人什么的……说到底我还是蛮在意他们每天出去做什么,只是每天只能见上他们两三面,是在没时间问。
当下正值仲秋,人们都忙着筹办中元节。中元节在中州也算是个大节日,所以虽说还有十余天时间才到,但人们已经早早地开始筹备,秋收的繁忙气氛也在城里洋溢开来。
近来事务性工作开始多了,王大人常常深夜才归家。城里也多了许多佩刀佩剑的人,我总觉得江湖气开始重了起来,也增加了出巡次数,以免出什么乱子。
一日傍晚,我巡完正打算回衙门,却恰好碰上陈今和厉月白。他们似乎也要回去,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厉月白一瘸一拐地走着,陈今在边上搀着她。
“你们这是?”我有点惊讶。
“说来话长……”陈今苦笑,“先回衙门吧。”
回到衙门,陈今让我拿来药酒给他。厉月白坐在椅子上面卷起裤腿,只见她右脚小腿处有一道横着的细长伤口,像是被利器所伤。
“发生什么了?”我把药酒递给陈今,在一旁坐下问。
陈今蹲在厉月白脚边,手拿布条沾上药酒:“方才有近十人偷袭我和月白,其中有人在暗处用吹箭伤了她,还好只是擦过,没有扎进去。”
我一惊:“他们人呢?”
“全被我砍趴下了,胆敢偷袭老娘……嘶陈今你下手轻点!”厉月白没好气地说道,陈今拿布条为她擦伤口,厉月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拍了陈今的头一下。
“好好好。”陈今一边擦一边向伤口吹气:“那些人的尸体就在城西门外,沐荣兄可以叫人去吧他们拖来。”听了这话,我立刻起身向外面走去。
待我吩咐完几个捕快后回到屋里,陈今已经帮厉月白包扎好了。
“气死老娘了!竟然从背后杀过来!”厉月白怒拍大腿。
陈今站在一旁给厉月白倒水,说:“你不也把他们都砍了吗,不亏啊。”
厉月白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说道:“可伤我的那人跑没影……你不是会御剑术,咋没把他戳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御剑术什么水平。”陈今无奈苦笑。
我感到讶异:“陈兄你会御剑术?”
陈今摇头苦笑更甚:“才刚入门,用都用不了,喏。”他手一挥,腰间的那把破铁剑便浮上半空,只是那剑摇摇晃晃,还未一息时间就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你看,就这样而已。”他向我耸了耸肩,把剑重新拾起收回鞘中。
“身为我小弟你能不能争点气啊!”厉月白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问:“大概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偷袭你们吗?”
“还能为什么?”厉月白撇了撇嘴:“我现在在御林军那可值万两纹银!”
“那你原本为什么不待在中州呢?”我不解。
厉月白耸肩:“我自十岁起每年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幽州,今年出来前压根没想到曾叔会叛变。我现在也暂时回不去了,听说幽州那里全是军队。”
“曾叔?”我疑惑道。
“幽州王名为曾照。”陈今在一旁补充道。
厉月白继续说道:“我哥那混蛋又和曾叔独子是结拜兄弟,自然会帮上一手……可他完全没考虑到他的亲妹妹我还在外面这回事啊!”她气得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