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在蔺远的意料之中叶云翎败了,没有人看得出叶云翎放水了,蔺远却心知肚明。
盟主上首的位置也被叶云翎理所当然地撤去,蔺远连任了新一任盟主,一战过后,算是解了叶云翎一桩心事,还了蔺远一战。
这是叶云翎欠他的一场比试。
叶云翎与蔺远一战过后便连夜踏上了归途,她已经收到了谢听白的传信,墨睿轩又不安分了。
回程时叶云翎为了速度快一点,便寻了近路,途径信长县时,意外发现这里饿俘遍地,叶云翎疑惑道:“天灾?”
无界无杀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无界答道:“是水患,已经四个月了,当时主子还在边疆,所以不知情。”
叶云翎点点头,又问:“朝廷没赈灾?四个月的灾情控制成这样?”叶云翎话里有些怒气,墨睿轩是怎么做这个皇帝的?
无界察觉了叶云翎的情绪,又小心地组织好语言,答道:“朝廷有过赈灾,只是赈灾强度不够
,加上层层搜刮,到灾民手里的就几乎没有了。”
叶云翎马头一转,便进了信长县:“通知无心阁参与赈灾,另外联系蔺盟主,让他动员,四个月的灾情,一旦起了民愤会很难收场。”
无界有些迟疑:“主子,这样朝廷哪儿……”叶云翎摆摆手:“无妨,让无心阁跟在蔺盟主身后,江湖人参与赈灾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无界闻言才放心地受了命,随后与叶云翎直奔县令的宅子而去,无杀则隐在暗处。三人如履平地地进了宅子。
看到的景象让叶云翎火气腾腾地冒,县令尹月明竟醉成了一摊烂泥,退了所有下人,在院子发着酒疯,叶云翎对准尹月明就是两巴掌。
尹月明被打了一个愣怔,然后就听那个戴面具打人的那个人说:“地方父母官,却让灾情四个月不得控制,百姓怨声载道,这就是你的功劳吗?”叶云翎说要一甩袖背过了身子,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所有的县令都是这种的吗?是觉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吗。
尹月明终于回过神来,颤巍巍地指着他们:“大胆狂徒,竟敢夜闯本官的宅子,来”后半句已经被无杀堵在了嘴里,无杀的出现又把县令吓了个够呛。
尹月明一下瘫倒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又一个,又一个来责怪本县的,你们”尹月明说着就愤怒地指向叶云翎,吼道,“你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信长县,还有本县什么事?”
说要尹月明就眼神昏聩,慌慌张张地指着四周:“这里,这院子里都是冤魂,他们不肯放过本县。”尹月明说着竟崩溃哭了出来,“但我能怎么办,怎么办啊,皇后的侄子赈灾,我还有说话的份吗?我就是个穷酸秀才出身啊。”
叶云翎隐隐听出了些端倪,无界心领神会,已经安排人调查了,无杀上前扶起尹月明,叶云翎坐在尹月明喝酒的石凳上:“尹大人,你觉得是你的仕途重要,还是百姓的命重要?明镜高悬,你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儿衣服吗?”叶云翎语气缓和了不少。
尹月明不住地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找我。”叶云翎摇摇头,叹息道:“尹大人,我知道你已经酒醒了,装疯卖傻就能抵消得了你对那些死去的灾民的愧疚了吗?皇后的侄子又如何?你尽力做该做的,不就问心无愧了吗?”
叶云翎说完,便一跃消失在夜色里了。
待人走后,尹月明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已经不复方才的迷蒙,盯着叶云翎刚才坐的位置一言不发。
其实叶云翎没走,见状摇了摇头,这个信长县的县令还真让她意外,最后留下一句话才真的离开了:“言尽于此,今日夜闯你宅院的是无心阁,你随时可以向什么皇后的侄子告密。”
尹月明慌张地看向四周,奈何什么都没有,最后喝完了最后一坛酒,趴在石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