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又笑了起来,没有回谢听白的话,笑着笑着,指着叶云翎:“叶云翎,我真替你悲哀,纵你军功赫赫,你又得到了什么?被诬谋反、囚禁王府,随时命丧九泉,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谢南冲向一旁坐着的墨睿尘,冲着腿就是全力一击,叶云翎纵身而起,抢在侍卫之前,飞身一脚,正中肩膀,谢南被踢飞摔在地上,而墨睿尘惨叫一声,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
原来事发突然,即使是叶云翎也根本来不及阻拦。谢听白已经彻底懵了,谢南和谢听曼已经被押入了死牢,墨睿尘也被抬下去治伤了,谢听白则被叶云翎强势护住,带在身边。
谢南方才的话看似是疯癫之语,但句句实话,墨睿轩有些心虚,故下令重审秦王谋反一案,叶云翎也因此暂时获得了自由。
叶云翎带着谢听白一路返回秦王府,一进王府,谢听白就试探着问道:“哥,这是你的计划是不是?我爹和小妹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哥,我爹今天的话……”谢听白边走边说,“不过哥,今天你安排的真是大快人心,墨睿尘的那个混蛋,我早就想要了他的命了!”谢听白边说还边比划着。
谢听白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说着发现叶云翎一直没有搭话,回头一看,叶云翎竟还在原地,谢听白心中一颤,几步跑过去,还没说话,就听叶云翎答到:“不是。”
谢听白自然知道叶云翎是在回答他的第一句话,这是他最害怕的答案。谢听白只觉得天旋地暗,一把掐住叶云翎的双肩:“哥,我爹他不会,不会陷害你的,他今天说的话一定是假的,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才这么说的,你信我,哥,信我好不好”
叶云翎轻轻
拍了拍谢听白的手,叹息道:“小白,从候府搜出来的东西已是铁证如山,你放心,不管侯爷做了什么,我都信你不会背叛我,你明白吗?”
谢听白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叶云翎也不急,等谢听白缓过神来,松开叶云翎,退后几步,跪求道:“哥,你救救他们好不好,你一定可以救他们对不对,你救救,救救他们!”
叶云翎摇摇头,蹲下身,语重心长道:“小白,我不是圣人,侯爷所做,终究背叛了我秦王府,本王为何要救?”
谢听白如五雷轰顶,他打死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秦王府和候府会站在对立面,叶云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为何要救?是啊,为何?
谢听白撩袍起身:“罪臣之子谢听白告退。”说要绝望地看了一眼叶云翎,就要往外走。
叶云翎一把拉住谢听白,压抑着愤怒问道:“你去哪儿?”谢听白回头看了看他,一把甩开:“谢听白父亲小妹均在牢中待刑,我怎敢独自投生?”谢听白边说边往外走。
叶云翎纵身一跃,终在王府门口拦住了谢听白:“别胡闹!”怎知谢听白一把抽出王府侍卫的佩剑指向叶云翎:“若殿下再拦我,别怪罪臣之子不客气!”
叶云翎不怒反笑:“小白,不说你根本不会和我动手,就是动手,你打的过我吗?”叶云翎根本不怕他指向自己的剑尖,向前几步,直到剑尖抵在自己的喉结。
谢听白见状,慌张地把剑尖往后挪了一寸,叶云翎才继续说道:“你一口一个罪臣之子,你别忘了,你还是秦王府的子嗣,若严格来说,本王也是候府的儿子,那本王,也是待罪之身了?”
谢听白也很矛盾,一边是刚刚解开心结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哥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谢听白撤回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叶云翎的神色里是可见的担忧和慌张,谢听白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暖,不由地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哥,我求你救救他们把,听曼自小娇生惯养,我爹也年老体衰,牢里阴潮,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叶云翎这才退后几步:“小白,别冲动,你把剑放下来,有事好商量,听话小白。”叶云翎的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凌,随即恢复了正常。
谢听白眼神里的希望更加浓烈:“哥,你肯答应我了?你愿意救他们!?”
叶云翎再一抬头,眼中的担忧和关切全部消失,只剩下了无情,出口的话更让人生寒:“谢听白,你把自己当谁啊?让本王去救一个陷害本王的人?救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勉强算是秦王府的人,说出去,丢我秦王府的脸面罢了。”
叶云翎说完冷笑着环顾了四周,诛心之言再次响起:“谢南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有其父必有其子,本王难免不怀疑你的清白!要死要活,你自己看着办,本王没空陪你玩儿!”
说完,叶云翎再没看谢听白一眼,背身站在府门口。谢听白眼眶红红的,眸子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再变为怀念,最终成了心如死灰,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转身对着叶云翎挥出一剑:“啊”一滴泪水从谢听白眼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