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顾虑，如果自己真的同意了，到时候出了事情，他怎么负责得起来？
“负责？”维希笑了，看着托尼像是在看傻子，“我还以为你这几年一路高歌猛进，击败那么多小天才，一定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脑子发昏的家伙。”
“埃特老师。”托尼皱眉，语气有些加重，即便对方是一个老师，他也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子羞辱他。特别是说他脑子不好。
维希摇摇头：“你傻了，孩子。就算他真的出事了，又有谁会来让你负责呢？”
“当然是……”托尼刚想说，鲁宾的家人会来，但是一下子就顿住了，说不出来。
托尼愣住了，他想明白了，是啊，鲁宾的家人已经死了，他现在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算真的死在了外面，又有谁，会来让他们负责呢？
根本不会有。
鲁宾也愣住了，他一圈听下来，也多少明白了托尼在担心什么，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托尼根本承担不起那样的责任。
就算可以承担，他也不愿意去承担，毕竟他不是什么伟人，不想这么为人平白无故地承担责任。非亲非故的，只是认识了这么一周而已，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没多少人愿意为了这样的关系而牺牲的。
“说到底，你就是在担心一件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维希说道，“谁会来让你负责？所以，放心吧。”
“可是……”托尼又开口了，他看了看鲁宾，鲁宾也在看着他。
托尼又看向维希：“终究是个孩子，他要是出事了，我始终于心不忍。”
勉强算是托尼有些良心吧，他那些担忧和顾虑占了一大半，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在担心鲁宾会在外面出事。
终究相识一场，即便是不需要负责，可是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跑出去，不知道会死在哪个角落里，他还是受不了，要动恻隐之心。
“托尼！”维希加重了语气，盯着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威压。这一刻，不只是鲁宾，连托尼也有些受不了这威压了。
“你记住，你这不是在为他着想，而是在害他！”维希冷着声音，“想想你自己，你是怎么过来的，再看看前人们，是怎么过来的！”
托尼哑然，不知所措。
“走上法师这条路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维希说道，“你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在保护他一样。但是，如果不经历血与火的磨砺，他怎么能够快速成长起来？”
“可是……”托尼说话有些艰难，被维希的气势压制了。
维希收敛气势，托尼和四个孩子都是感觉到身上一轻，舒服了不少。詹姆士和玛丽这几天都荒废了，根本扛不住，维希一撤去气势，他们两个就从椅子上跌下去了。
布莱德还好，但也有些吃不消。
也就是鲁宾，硬生生扛着，竟然是除了脑袋被按下来以外，身子纹丝不动，这倒是令维希有些惊讶，不由得暗道：
“身上会出现奇异变化的人，果然不可以凡俗去度量。”
“可是，如果不把控好力度的话，就不是促进成长，而是揠苗助长！”托尼语气冲冲地说道，维希撤掉了压制，让他说话流畅了不少，自然而然听起来有些冲。
“揠苗助长？”维希挑眉，然后抓过鲁宾，说道，“我不觉得这孩子，出去历练一下会是揠苗助长。”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鲁宾，露出了微笑：“他这样的家伙，随随便便就突破了我们轻易不敢突破的学徒境界，了不得。如果把他锁在学校里，反而不利于他的成长。”
“让他出去吧，看看，到底是不是真金。”维希说道，“如果是假的，死在外面也就死了。”
维希后半句说的鲁宾生冷，但是这很现实。
如果真的是真金，就不怕任何困难，一定可以熬过去。如果是假的金子，莫说是托尼这么保护他，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在保护他，也迟早会有暴毙的一天。
毕竟，假的金子，迟早都会掉色，腐坏，而真金永恒。
“我不会死在外面！”鲁宾说道：“我是人杰！”
“看你有几分成色了。”维希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和托尼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在走之前，他还瞥了一眼布莱德等人，布莱德让他还算是满意，詹姆士和玛丽，实在是入不得眼，这样的人，怎么做英维特斯的学生？甚至，怎么做一个法师？
“看我的成色？”鲁宾鼓足气势，“不用看，我就是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