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帐篷里众人边吃边闲话儿京都各种趣事,只说娇娇带了勤多默多两个,还有几个帮忙的护卫。
他们也没有去后勤营抢伙夫的地方,直接在主帐后的小帐篷里,支开了炉灶。
一路上虽然用了不少物资,但所有出入都只经过勤多默多的手,所以也不怕别人怀疑,入营之前,娇娇已经把箱子又悄悄填满了。
这会儿,东西也不缺,做两桌儿酒菜倒也容易。
后勤营那边,不好献殷勤,但也不敢当真不管。
所以就派了两个民夫过来送柴火,做粗活儿。
曹睿兄弟把这个差事争取到了,抱了木柴进帐篷,两人就跪倒了。
不只是因为曹睿出身学院,要唤娇娇一声先生,还因为他对不起学院在先,但学院却没有放弃他,不但费心安排了他们的出路,甚至林家还照顾他们的母亲和妹妹到如今。
娇娇正在切腊肉,突然见两人跪下,还惊了一跳,待得看清曹睿,就笑了起来。
“真是太巧了,原本还想特意派人去寻你们,不想你们就来了。”
曹睿兄弟重重磕了头,眼圈儿都红了,一时哽咽,只知道说,“郡主,我们没脸见您…”“客气话就别说了,赶紧起来,我捎带了你们母亲的家信来。”
娇娇亲手扶起他们,一人塞了他们一个果子,然后吩咐勤多去翻行李去信。
曹家兄弟这两年没少吃苦,嗅着果子的香味,真是馋的口水泛滥。
但他们还是忍着没吃,眼巴巴望着帐篷门,实在是惦记母亲和妹妹。
父亲已经被处死,他们只有母亲和妹妹了,又不能伺候在身边,午夜梦回时候,真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娇娇也不拦着他们,继续切菜,很快勤多就带了一个小包裹进来了。
包裹里是两双纳得厚厚的二棉鞋,还有两套灰色的粗布衣裤,最上边是一封信。
兄弟俩再也忍不住眼泪,跪倒在地,抱了鞋子和衣裤哭了起来,这是娘亲和妹妹亲手做的,针线太熟悉了。
两人拆了书信,看过之后更是哭得不成,但却开始给娇娇磕头。
娇娇没有办法,扔了活计,扶了他们起来,低声安慰道,“家里因为王爷这次受伤,也怕变故太大,伤了妇孺。
所以,特意从南边开了大船过来,送了很多人去太平港。
你们的娘亲和妹妹都随着我家祖母一起上的船,太平港那里四季如春,妇人行动很是方便,不像京都那么多规矩。
你娘亲和妹妹到了那边,一定会过得更好。”
“多谢郡主,呜呜,我们家里…郡主和学院还如此厚待我们一家,我们心里有愧。”
曹睿哭得全身颤抖,多日的苦闷和悔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曹大哥原本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这两年经历也让他看遍了太多世态炎凉,对林家更是感激。
“若它日,我们兄弟有回报这份恩情之时,定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罢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家里和学院帮你们,也是看不得你们年轻轻轻就折了羽翼。
你们一会儿回去收拾一下,后日随我们一起回去含山关,自然有人替你们打点好,再到秦山码头坐船去南边团聚。
南边百废待兴,正需要你们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