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连连称是,主动随着去了,而那治安官还让人把地上起不来的人带走,一直到下午,苏日安三人才是回来,黄云飞正在看报纸,见三人回来,看到苏、韩二人神色如常,李君威却是耷拉着脑袋,打趣道:“小兄弟,你去了一趟治安所,不会又被打了一顿吧。”
“他们敢!”李君威骂道,继而气恼说道:“黄兄,你评评理,怎么能这样呢,我挨了不知多少拳脚,就打了郑泽明一个,最后弄了个诫勉罚金,而苏大哥呢,一人放倒了七八个,就被警告了一句,就轻轻放过了。”
“申京治安厅嘛,权贵的走狗,可以理解。”季宗平不屑说道。
黄云飞却是猜到大概,说道:“按照律法,你打郑泽明怎么也算轻伤吧,罚金诫勉也算处置得当。”
“可苏日安打的更多。”季宗平不忿。
黄云飞道:“苏兄有功夫在身,下手有数,我想治安官查看哪些被其击打的人伤情,却是连轻伤都算不上,对吗?”
李君威本就觉得黄云飞不凡,赞道:“黄大哥刚才也去治安所了吗,怎么猜的这么准,是啊,被苏大哥打的人,检查下来,筋骨无损,可一个个都起不来,治安官还说那些人装样子呢,哎,原本我只是觉得会功夫的人厉害,现在才知道,像苏大哥这样会功夫的大夫才是真厉害。”
“看来苏兄功夫真是不错,我越来越有兴致讨教一二了。”黄云飞抱拳说。
“黄兄若想讨教,有的是机会,苏兄今日一展风采,声望陡升呀,现在谁都知你苏日安英雄了得了。”另外一个学子称赞说道。
“哈哈哈,那也未必,朝廷取的是经世致用之才,又不是招募打手,功夫算什么,关键还是要有真才实学,于治国有用!”一人朗声说道,却见数十人簇拥着一个佳公子走来,此人年方二十,却是气度不凡。
黄云飞道:“这人就是孙博文,刚才来过一次,应该是想为手下找回场子了。”
李君威心气很高,迎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苏大哥不是经世致用之才,告诉你,苏大哥文武双全,国士无双!”
“唉,李威,不要惹事生非。”苏日安不想惹事,拉了李威一把。
见苏日安退缩,孙博文道:“果然是个只会打架的莽夫,也就能干些看家护院的事儿。”
“那不是和狗一样吗?”有人附和道。
要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年轻的苏日安,他听了这公然的辱骂,抱拳问道:“孙兄,不知在你的眼里,什么人能称得上经世致用,什么人有能叫于国有用呢?”
“我等身为学子,尚未入仕,若说于国大用,不是在地方上破点案子,也不是写几句酸诗臭文,而是能为朝廷建言献策!”孙博文傲然说道。
苏日安道:“那这推行国文西化,就是孙兄为朝廷的建言献策么?”
提起这件事,孙博文双手抱胸,极为自傲,御试大考数千考生,几乎人人都向中廷递交了自己的论点,但被皇帝挑选出来公开讨论的,现在只有他一人,而且清议台上议论半月,都无一人真正能驳倒这个观点。
李君威却是知道,孙博文这个观点确实是得到皇帝的一定认可,原因在于皇帝有意推行简化汉字,更好的普及教育,而孙博文的观点可为适逢其会,直接走了极端,要求汉字直接拉丁字母化,与泰西各国接轨,这比简体字更为简单,虽说皇帝根本不同意这一点,但这个观点是水入沸油,在帝国境内掀起轩然大波,为推广简字制造了舆论。
当然,孙博文这篇文章极端却很全面,他建议文字字母化只是用于平日里书写运用,至于书法、艺术还是传承旧有文字,而且还提出了韵母、声素来增加合理性,毕竟在过去的九年了,帝国已经在蒙学推广了声母,对于孩童掌握文字正确读音有积极作用,这是大家所公认的,而推广简字也是国策,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导致无人可以驳倒孙博文。
这段时日,诸多学子虽然没有驳倒,但是找到了一个公认的办法,只要写一篇文章,用字母无法正确表达其意就可以了,学子们试了很多办法,但在孙博文加了声调,简单更改语法用词,也可以表达。
“但是我认为孙兄这个建议万万不可。”苏日安道。
“很多人这么说,但是没有人能证明。”孙博文笑了。
苏日安点点头:“那由在下写一篇文章,请孙兄用字母文表述,若成功,在下甘拜下风。”
“好,你写吧。”
李君威取来纸笔,苏日安略作思索,在纸上挥毫泼墨,用文言写了一篇小故事名为《季姬击鸡记》的小故事:
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鸡既济,跻姬笈,季姬忌,急击鸡,鸡急,继圾几,季姬急,即籍箕击鸡,箕疾击几伎,伎即齑,鸡叽集几基,季姬急极屐击鸡,鸡既殛,季姬激,即记《季姬击鸡记》。
对于在场众人来说,这不是什么难理解的文字,大体就是一个叫季姬的人赶到寂寞,收集了鸡来养殖,是出身荆棘丛的业绩,野鸡饿了叽叽叫,季姬就用簸箕里的小米去喂养,及吃饱了,跳到季姬的书箱上,季姬怕脏,就出声驱赶,鸡吓急了,又跳到案几上,季姬更急了,就用簸箕作为赶鸡的工具,投掷打野鸡,簸箕投的速度快,却打中了案几上的陶俑歌舞伎,那些陶俑歌舞伎掉落地上摔粉碎,季姬一瞧,野鸡还在案几下乱叫,一怒之下,脱下木屐去打野鸡,把野鸡打死了,想起养鸡的经过,季姬很激动,写下了这片《季姬击鸡记》。
虽然意思大家明白,但是,通篇只有一个ji的读音,若是用字母去写,无论怎么加声调,都是表述不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