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勋道:“他会想方设法的与我和解,无外乎威逼利诱,让我不再揪着塔拉罗不放,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阿海神情不好看,似乎在担心自己和阿拉米妥协,他拍了拍阿海的肩膀说道:“阿海,无论阿拉米怎么做,下个月的今天,我都会出兵覆灭了大肚番国的,但是你要记着,这不只是为了小四报仇,还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阿海低下头,说:“徒儿明白了。”
白鹭号回到布袋港的第四天,阿拉米就派遣人来联络李明勋,使者是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阿海的老相识,每次交易这个男人都会对商品进行抽税,这个男人似乎很有准备,但是李明勋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明勋说:“你自称是阿拉米国王的使者,但是谁又能证明呢,阿拉米国王和解的条件又拿什么来保证呢,所以,闭上你的嘴,回到神树下,告诉阿拉米国王,他如果想谈判,我想要看到的不是一个准备软硬兼施的使者,而是让我心动接受的诚意,否则我会认定这是塔拉罗在耍花样。我是一个商人,受到如此伤害,难道不应该赔偿吗,一头宝贵的耕牛的价值超过了三百张鹿皮,而小四,那个可爱的孩子,他是无价的,哪怕你们用金沙也赔偿不起。”
又过了七八日,那个中年男人再次来到了李明勋的城堡,这一次他带来了阿拉米的亲笔信和那个藤杖作为信物,至于诚意,重量超过三十斤的一口袋金沙可谓是诚意满满。
中年男人跪在李明勋的面前,诚恳的说道:“李掌柜,阿拉米国王诚心与您和解,而塔拉罗征帅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国王可以把溪心地出售给您作为商社的领地,贸易不再受到限制,税费减半,而可恶的黑乌萨及十二个偷牛贼的脑袋也就呈递到您的面前,如果您不介意,塔拉罗征帅希望与您结为兄弟,像是国王与颜思奇大海主一样。”
他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喋喋不休的说出了阿拉米的条件,眼前不断擦拭燧发短铳的李明勋让他的心无法镇定下来,李明勋一句话没有说,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待他说完,李明勋摆摆手,几个护卫架起这个使者,拖了出去。
“阿海,你以为我真的要和他谈条件吗?”李明勋笑问道。
阿海掂量着那根象征国王权力的藤杖,笑嘻嘻的说:“一开始以为是,但是有了它和这封信就不一样了,那个阿拉米以为您是一个贪婪的人,想要用财物收买,他非但保不住塔拉罗,自己都成了过江的泥菩萨。”
“那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吗?”李明勋问道。
阿海道:“当然,我们应该把事实公之于众,不仅是塔拉罗的盗窃和暴虐,还有阿拉米的包庇和自私,我会带着这封信和有阿拉米签押的税务账目前往切尔那几个和我们关系不错的村社,告诉他们事实,然后通过各种关系把消息散播出去,让大肚番的土著知道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劝说他们不要助纣为虐,当然,如果您不介意,我想从账房和仓库支用一部分的财货,进行的必要的收买和利诱。”
李明勋微微点头,说:“另外,放出风去,就说到月底交易日,我会讨伐阴险的阿拉米和邪恶的塔拉罗,在神树之下砍下他们的脑袋!而我们的军队有三千人,装备火铳和大炮!”
阿海却是诧异:“师傅,这样塔拉罗会把所有武士聚集在红土高地备战的,对我们很不利。”
一旁的西蒙斯咧嘴一笑:“阿海,蛮子就蛮子,一千蛮子和两千蛮子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歼灭,总好过到林子里追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