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沁的骑兵来得过,去得也快。
布尔嘎都下定了决心之后,立刻传令撤回,然后一马当先带着队伍,沿着老花河西岸往上游奔去。
“大人!喀喇沁人撤了!喀喇沁人就这么撤了!”
老花河西岸喀喇沁骑兵的动静,当然瞒不了东岸的这些人,喀喇沁人刚一行动,李禄就高兴地叫着向杨振报讯。
“喀喇沁人恐怕并不是要撤退了,他们往上游去,九成九是要换一个地方过河!”
老花河边的这一次阻击作战,杨振所部打得很是过瘾,但是充其量被他们打死打伤的喀喇沁人,也不会超过一千人。
如果去掉那些轻伤的,能够逃回去的人马,那么给喀喇沁人造成的真正损失,估计也就是六七百人而已。
当然了,一次阻击作战能够给布尔嘎都麾下的喀喇沁骑兵造成这样的损失,杨振已经很满意了。
杨振说完了前面那番话,略一沉吟思考,接着说道:“走吧,我们也该撤了!要是被喀喇沁人的大队骑兵迂回包抄了后路,那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说到这里,杨振扭头就往安置战马的地方大踏步而去,张臣、李禄见状忙吹响了哨子,呼喊着部下迅速取马撤离。
撤退的军令下达,没人敢耽误片刻,方才硝烟弥漫的战场,很快就人马散尽,变得冷冷清清了。
老花河东岸芦苇荡里依旧哀嚎呻吟的喀喇沁骑兵,也没有人来得及前去把他们补刀杀死,就连被火枪手们击毙在老花河东岸芦苇荡外的喀喇沁亲兵,也没有人来得及去取下首级。
这一战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些冲上驮着自己的主人冲上了老花河东岸同时侥幸活下来的喀喇沁战马了。
足有百余匹冲上岸的上好喀喇沁战马,最后加入到了杨振他们一行人的战马队伍里面,跟着这些人,告别了喀喇沁草原,朝着数里外的那个山口奔去。
老花河畔的人马鼎沸、枪炮轰鸣之声,早已传到了蜿蜒上行的山道之上。
祖克勇、徐昌永、刘万忠、青山好他们率领大队人马赶来以来,对待那些掉队落后的人马牲畜自是好不客气。
凡是行动迟缓落后掉队的商队人马,一概抽刀直接砍杀过去。
凡是挡住山道动弹不得的商队车辆,一概掀翻推到山谷里面。
这么一来,山道上的队伍行进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起来,等到杨振他们快马加鞭赶上来的时候,就剩下杨珅所部驱赶的一些俘虏和大批羊群牛群没有翻过山口了。
当然,看着山道一侧的山坳里被推下去的大车,一匹匹摔断了腿还在挣扎的骆驼,杨振的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肉疼。
前方人马不得已丢掉或者舍弃的每一辆大车,甚至是每一匹驮着货物的骆驼,都像是从杨振身上割下去的一块肉一样。
然而,肉疼归肉疼,到了眼前这个时候,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喀喇沁部的大批骑兵人马另寻地点过河之后,杨振率部迅速撤离,他们撤离之后,老花河东岸沿线那也没有了阻击的队伍。
结果喀喇沁部的骑兵往上游没走多远,就再次转头往东,并且一举冲过了老花河,此刻已经紧跟在杨振队伍的后面衔尾追击而来。
喀喇沁骑兵先头队伍,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张弓射箭,好在他们射出的箭雨,始终落在杨振所部人马的屁股后面十几步开外,对杨振的人马暂时构不成杀伤。
就这样,杨振所部两百来人,与大批的喀喇沁骑兵在烈日下的山路上你追我赶,两个队伍相隔的距离,时而远时而近。
一旦喀喇沁骑兵离得太近了,落在最后的掷弹兵就点燃了飞将军扔在自己的后面,利用猝不及防的爆炸,迟滞一下后边越追越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