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宁子轩突然拽住了宁子卿的手臂。
宁子卿心里一惊,忙问:“你要干嘛?”
宁子轩没说话,只是用力扯开了宁子卿的衣袖。
白白的袖子下面,是纱布包裹的伤口,有的还渗出了血迹。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狰狞而凶残,在无声提醒着宁子卿,他对自己都做过什么。
宁子轩磨着牙齿,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正常?
若真是正常,这些划痕哪里来的!”
此刻,宁子卿不再装出若无事情的样子,他神色冰冷地问:“你派人监视我?”
“先回答我,你究竟还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还不想死,所以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这些伤,都是因为研究迟迟没有结果,我着急,所以就……” “自残,是吗?
而你自残的结果,根本不是因为你的实验,而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宁子卿眉头微微蹙了下,忙说:“我现在做任何事都和薇薇安没有关系,我不许你去找她的麻烦!”
宁子轩冷笑了声,说:“你处处替她着想,可是她呢,只顾自己风留快活,恐怕早就把你给忘了。”
“忘了也好,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忘了她的。”
宁子轩看不得宁子卿这郁郁寡欢的样子,命令道:“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在这里,起码我还有点事情做。”
“你指的事情,就是割伤自己吗?
哼,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哥……” “这事没商量,你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我要确保你彻底忘掉那个女人之后,才会让你做你喜欢的事。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去找薇薇安,算一算账。”
宁子卿嘴唇动了下,而后垂下头,做出了让步:“好,那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东西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现在就走。”
哥哥的做法,让宁子卿轻笑了一声,说:“哥哥是怕我跑掉吗?”
“没错,你现在能耐了,上次才会让你跑掉,但这次,绝不会让你再做傻事。”
“哥哥多虑了,你看我现在还有力气跑吗?
既然哥哥担心,那我就回家,反正对我来说,在哪里都差不多。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宁子卿那死气沉沉的语气,让宁子轩眯了眯眼,最终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先一步走出了实验室。
仰头看着四周,宁子卿叹了一声,心想到底不是世外桃源,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待宁子卿再次回到家,家里的佣人们发现他变了很多,没事的话,甚至可以一天不说话。
宁子轩去上班之后,他就坐在薇薇安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消磨时间。
手臂上的伤已经慢慢痊愈,疤痕不再狰狞,只有浅浅的印记。
只是心底的印记,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失呢?
宁子卿也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的,只是太想薇薇安了,他需要找个办法,来转移注意力。
可忙碌的学业和实验研究,根本无法让他忘记薇薇安,宁子卿只好在身上做一个印记,每次要想到薇薇安的时候,就看着这个印记,告诫自己不许再自寻烦恼。
这些印记,越来越多,宁子卿的手臂,也变得伤痕累累,最后甚至被哥哥发现。
宁子卿知道,哥哥肯定会迁怒于薇薇安。
但这些和薇薇安有什么关系,是自己想不开啊。
宁子卿长叹一声,真想把自己催眠,将薇薇安彻底从记忆中抹掉。
可若真的如此,他肯定又会不舍得吧。
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天又在恍恍惚惚中过去。
宁子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管家宁子卿的情况。
管家接过宁子轩的风衣,低着头,恭敬地说:“少爷又在薇薇安小姐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呆了一天。”
宁子卿回来已经很多天了,但是他的情况并没有好一点,还是整天浑浑噩噩。
他不想看着宁子卿这样折磨自己,便一脸怒容地去找宁子卿。
此时,宁子卿正发着呆,看到哥哥突然出现在面前,愣了下。
宁子轩脸色阴沉,语气危险:“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恨不能杀了曲优优!”
“忘记一个人也是需要时间的,哥哥就再给我点时间吧。”
“如果不能忘记,那就去恨她。”
宁子卿苦笑着说:“那是我喜欢了好多年的人,我舍不得恨她,更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
“所以,你选择自己卑微的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里默默舐伤口?”
“这些都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可我看你迟早会毁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