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一百斤左右的毕方羽翅,分出去了十分之一,秦远又将剩下的里面的所有血液导引出来,用三个布下符咒的大瓷罐封印,摆在了白肖薇面前。
白肖薇坐在秦远对面,看着那精心绘满符文的三个大罐子,复又将视线挪回秦远脸上,笑道:“对待属下出手大方的秦远,对待我这个小女子却是吝啬的很。”
秦远知道她说的“吝啬”是何意,笑着道:“你可不是小女子,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一个,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方妖血强大至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你的血瘾,如果你真到了扛不住的时候,我不介意放点送给你。”
白肖薇也是知晓秦远的意思,之所以先前这般说起,便是想要确认秦远的意思。
她总觉得秦远送给她这些毕方妖血,其中蕴含着一股推她离开之意,哪怕不愿意承认,更不觉自己与他能有什么结果,可白肖薇依然心中微酸微怒,直到听到秦远亲口说出这番话,尤其是后面的几个字,她心中的几味情绪才如药罐里熬制的中药,缓缓化开。
药材熬制在一起,化成浓汤混杂在一起,变会形成另外一种东西,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谋财害命。
白肖薇的情绪化开之后,虽然不能治病救人或者谋财害命,但却显然也化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她看着秦远说道:“你不想欠人人情,可是却把人情不断送出去,我欠了你这么多,日后该怎么还呢?”
秦远微微一怔,他倒真是没有想到这些。
他只是觉得与白肖薇相知相熟,不忍见她受到如此苦楚折磨,更不想见到她因为难忍这般苦楚折磨而做那最愚蠢的之事,自我了断香消玉殒,所以下意识地想要帮她一些,却是没有想到要她有多少回报。
见到秦远沉思不语,白肖薇以手托腮,修长的手指贴在白皙的面颊上,食指轻轻翘起,又缓缓落下,极有节律,而她的心思也如那根手指一般,玩味地等待着秦远再次开口。
“这样啊,还真没想过,既然白科长不想欠我人情,那我收回来便是。”片刻之后,秦远若有所悟地说道,顺手便要将最靠近他的那一罐妖血拿走。
“想都别想!”
白肖薇玩味的面颊上顿时生出怒意,一把将三罐妖血抢到自己身边,像只护食的老母鸡一样,怒视秦远,说道:“这是你答应送给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算话不算话的男人算是什么男人?根本不算男人!”
秦远怔怔看着她,仿似被白肖薇那一连串的绕口令般的词语绕的蒙圈,他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同样面带怒色。
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任何一位有尊严的男人听到这番话,定然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乎,秦远拍案而起,指着白肖薇怒道:“我是不是男人,你验过货吗?没验过货的话,就不要造诣……”他话到此处,眼神一眯,看着白肖薇那生着寒意的俏脸,笑得可是得意,“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肯定是男人,但是白科长是不是女人,这事就有待商榷了。”
白肖薇那宛如云朵般白皙的面颊,蓦然间被夕阳蒸煨成赤红晚霞。
她肯定是女人,但并不是秦远嘴中说的那种女人,确切的说,她到如今还是个女孩儿!
这种羞耻的事情被秦远戳破,白肖薇粉面生寒,怒视着秦远,很想将他那一对笑嘻嘻的贼眼砸成两个乌眼圈,但是想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出手,因为打不过他!
她眼前的这家伙可不是会容忍女人“啪啪”扇耳光,却还能唾面自干悠然自得的佛系之人,虽然他肯定不会没品的扇回去,但也不会无能地被扇到。
所以说,明知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白肖薇是坚决不会做的。
“哼!”
白肖薇气瞪了秦远一眼,抱起桌上的三个精秦远精心绘制满符文,不会让里面的妖血逃逸的瓷罐子,转身就走。
或许是因为秦远太没风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其他事情,白肖薇贝齿紧紧咬住,通红的面颊既像羞耻又似愤怒,或者两者都有,一双长腿大步迈开。
她来到帐篷门边,掀开帘子,马上便要离去,可就在此时,秦远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白科长,等一下!”
白肖薇脚步顿了一顿,本想不去理会他,可不知为何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瞪着秦远,道:“还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还真要出尔反尔。”
“哪能,不然还不坐实了不是男人的证据。”秦远笑眯眯说道。
白肖薇面颊之上又是一阵羞恼,“那你要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