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张没张开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正在编织,一旦织好,就是收网的时候。”秦远冷笑一声,目光森寒。
见到身边几人除了白肖薇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询问的模样,秦远便解释说道:“狼蜥的攻击,有天煞应对,来多少收多少,铜甲飞蜥有天上的铜兽应对,我们再以飞剑法宝辅助,也是胜多败少,所以,这两者的攻击都未曾发生,而恰恰在此时,出现了行踪莫测的飞蛭,一旦被它混入人群,无论是天煞还是铜兽,都难以有效应对,如此说来,那双‘眼睛’已经改变了策略,从蛮干变成巧取。”
楚汉咬了咬牙,道:“那秦先生可有应对的办法?”
秦远摇头,“哪里可能什么都有应对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再说,我感觉等待我们的并非只有这几种东西,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怪物出现,再多的准备也无济于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楚汉虽然很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如秦远所说,如今他们除了以不变应万变,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所有人加快行进步伐,再有几个钟头就能达到目的地,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是真正的安全。”
秦远转身向着众人传达加快行进的命令,而后率先加快脚步,再也不顾什么踩落岩石,甚至连路线都不顾,快速往朱红小楼的方向行去。
当人一旦舍弃了包袱,潜力是无穷无尽的,一个钟头后,他们已经行进了足有白天半天的路程。
近两千人的脚步踩在大地之上,不说如万马奔腾,那也是响声凌乱一片,他们的汗水流出身体,他们的血液在血管中兴奋的呼啸,强大的血气在的此处弥漫。
在这期间,也不知有多少石块被踩进了裂谷之中,在暗夜里惊起阵阵尘埃。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竟是一只怪物都没有遇到,天空中的铜兽不时向秦远传回信息,大地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会有那片刻的安静,而这片刻越是安静,紧随而至的暴风雨便会愈加摧枯拉朽。
秦远不愿意遇到暴风雨,但也不怕暴风雨,若是非要遇上不可,那他就是那最坚硬的礁石,遇强则强,稳如泰山,任尔东南西北风。
而就在此时,这块礁石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秦先生,您怎么了?”
楚汉差点刹不住脚步,撞到秦远后背上,他瞪着眼睛不明白秦远为何在此时停下,在他一路上与秦远的交流之中,此时距离那朱红小楼不过是十数公里的距离,只要他们继续前行,用不了十几分钟就能到达那所谓的安全之地。
秦远没有回答他,或者说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在回答他。
他取出方天画戟,运转灵力,猛地向前劈砍而去。
大戟之上黑色雾气翻转,一条黑鳞巨蟒自戟端生出,张开大嘴,向前扑杀而去,那里没有敌人,只有一片白骨之地,白骨之下则是黑褐如血液干涸的土地。
似是可以分开长江大河的巨蟒冲出,将白骨撞成粉碎,一口咬在地面之上,地面炸开,轰隆巨响,无数砂石崩飞。
楚汉惊讶地看着那里,他终于发现了那里的蹊跷。
在大戟劈开的一道长长裂缝之中,竟是流淌着鲜血,而那些鲜血则是来自一条条横尸地面的巨型生吃长虫。
飞蛭!
在不久之前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一位修者性命的飞蛭!
“草,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秦远冷冷一笑,那双“眼睛”果然足够狡猾,飞蛭于地下潜行,哪怕是一直在天空中飞行侦查的铜兽,也无法在这有限的光线之下发现端倪。
那双“眼睛”同样的凶残,如果秦远毫无发觉的踏在了上面,那他们的下场将是凄惨无比,数不清的飞蛭从地下飞出,进入人群,大肆屠杀,无论是秦远的九曲黄河阵,还是陆小观的天煞,都无法做出救援,只能干瞪眼而无能为力。
“敌袭!”
楚汉那结实喉咙迸发出了尖锐的嗓音。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面带紧张的各自取出法宝武器,严阵以待,等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有秦远一个人带着讥讽的笑容。
在一位高明的地理师傅面前,将数千条飞蛭藏在地下,这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
秦远冷笑一声,右手猛地甩出九道流光, 那是九支洁白如雪的骨矛,它们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诡异而妖冶,就如那来自地狱深处的白骨判官笔,一笔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