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远可不相信邵老师这种巨牛级的人物会老眼昏花,更是不知他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但是他也没有多犹豫,将所有的毕方血肉全部拿了出来。
他虽然偶尔有些抠门,但那一般是对仇敌而言,比如那黄家的老东西,家里所有物件连床板带地板都被他扒了个干净,可是对自己人,他一向很大方,尤其是送给他地师天印的胡小仙,他更是毫无保留。
人是要知恩图报的,他能有今天,地师天印可是起到了莫大功劳。
邵连山见到秦远想都没想,便将所有毕方血肉拿了出来,下意识点点头,带着赞许之意,手掌一伸,剩余三块毕方血肉全部飞过去,脚下一点,一道火柱“腾”地从地下蹿出,火柱如龙咆哮,光线接近纯白之色,以秦远的修为,竟是在这火焰之下睁不开眼睛。
邵连山随意的将手伸进那近乎纯白色火焰之中,秦远心中蓦地一紧,那火焰的温度绝对要高于岩浆,邵老师就这么将手掌伸进去,难道就不怕烧伤烧坏?
片刻之后,秦远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邵连山那满是沟壑的面颊上,并没有任何的痛楚之色,只是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似是不甚满意,脚下又是连续点动,那近乎纯白之色的火柱愈发赤白刺眼,温度骤然升高十倍不止,秦远连连后退,到了房门之外这才站定。
奇异的是,一出这栋偏房,他竟是再也感受不到那火热的温度,只有漫天星光洒下的清凉之意,而更让秦远惊奇的是,房中那些看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具挂画,甚至近在咫尺的床单等物,都没有任何的燃烧的痕迹。
邵老师回头看了眼那躲到门外的秦远,笑了一声,道:“修为还是差点意思。”
秦远赧然。
他今天刚刚在那武试角逐之上连赢四场,将一众所谓的豪门子弟杀的丢盔卸甲,自己也是痛快无比,可是听到邵老师这句话,那自信瞬间如那被戳破了气球一般,干瘪下去。
他连邵老师的一张床单一副挂画都不如,还能有个毛线的自信。
虽然被打击的够可以,可秦远倒是没什么自卑的,反而微喜,道:“在您面前我这点修为当然不算什么,以后还要多多麻烦老师您,您可别嫌我烦。”
邵老师笑眯眯看着他,似乎早就料定他会打蛇上棍,见缝插针的要向自己请教,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秦远哑然,马屁拍出去没拍响。
同时他无比羡慕嫉妒陆小观那货,他上辈子究竟扶过多少老太太过马路,才修出来这么大的福分,能够得到邵老师的悉心指导。
关键是这货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好好修行就罢了,还能躲就躲,能逃便逃。
火柱不断升温,邵老师一边感受着那火焰的温度,一边向秦远说道:“倒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无需多教,生而知之为上者,学而知之次也,困而不学最下,你小子得了那辛午的传承,算是生而知之的上者,加之本身心性与脑子都不错,无需我过多指手画脚,干预太多,反而会影响你。”
秦远受宠若惊。
能从邵老师嘴中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哪怕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地师天印,也足够他骄傲的了,而且邵老师这话确实在理,自己钻研琢磨的东西,确实要比从别人那里学来的稳固一些,老师起到的是引导作用,而非大水漫灌般的强硬灌输。
邵老师又深深看了秦远胸腹处一眼,讥讽之色一闪而过,视线挪移到秦远面颊,道:“不过嘛,这几块毕方血肉对这小狐狸来说确实有些多了,本想让你拿出练练手,积累些错误经验,但是吧,拿这神兽血肉来练手未免也太过奢侈一些,所以我决定推你一把,城主都坐上了,修为还这般低微,实在说不过去,你老师我脸上也跟着无光。”
秦远眨巴两下眼睛,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在他的印象之中,邵老师并非是一个善变无常之人,恰恰相反,他每做出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极少更改。
可是为什么这短短三五分钟时间内,他竟是接连两次改变主意呢?秦远实在想不通。
不过他虽然想不通,但是他丹田之内的某人却是想的极为明白,毕方满地打滚,“呜呜”哀嚎,太特么不讲理了,他的嘴巴已经长死,只不过在心里面想了两句,这特娘的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