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魁双眉紧锁,眉间煞气浮现,巨剑颤动,蓄势待发,道:“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再不离开,视同叛逆!”
“你!”任鹤怒极。
他本想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勾起武魁的愧疚自责之情,将秦远保下来,可是这武魁却是顽石一块,根本不为所动。
任鹤自嘲一笑,武魁顶着所谓大义的名头,连自己的结义大哥以及军中袍泽都能出卖,更遑论是他这个晚辈了。
“杀冷剑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不知武统领能不能放过这些人等?”秦远见两人已经谈崩,不再寄希望于此,站了出来说道。
武魁却是摇了摇头,道:“除了任鹤,谁也不能离开!”
秦远眉头紧锁,这家伙比想象中的更加难缠,但片刻后又忽地大笑起来,笑声张扬狂放,又带着几分不屑的嘲讽,武魁不知其笑从何来,问道:“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
“我笑你武魁白长这么大个头,却是一个不知廉耻,胆小无能之辈!”秦远冷哼道。
武魁寒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背叛兄长,残害袍泽,乃不知廉耻之辈,有错吗?我说你身为七品高手,却在我们这些后辈晚辈身前耀武扬威,呵呵,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派头!”
秦远讥讽地看着他,道:“你要是有那么几分礼义廉耻,就把修为压在与我相同境地,你我大战一场,看老子揍不死你个龟孙王八蛋!”
“呵呵,死到临头还嘴硬!”
武魁嗤笑一声,眉间煞气涌动,巨剑颤动不止,澎湃的能量一触即发,秦远没有丝毫恐慌神态,冷冷盯着他,道:“这就是飞虎军的统领?连我一个小小四品城主都畏惧如蛇狼,呵呵,难怪你们这些叛军被杀的东逃西窜,蜗居此地,就因有你这没出息无廉耻的一军统领,也活该如此!”
“你!”
武魁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疯狂涌动,身前海水忽地剧烈翻滚,直直向秦远压去,秦远被水浪冲的后退两三米远,但仍旧身姿挺拔,不屑的神态分毫不减,甚至越发明显。
其实秦远心中也是捏着一把汗。
面对强大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劲敌,人人都不可能毫无波澜,秦远也是人,也会恐惧与害怕,但他能够将这份恐惧深藏内心,更能够在这份恐惧的压迫之下,想出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来应对强敌,从九死一生中寻得一线生机。
他在赌,赌这武魁心中对任家的愧疚足够大,大到能够影响他的判断,让他自己钻入圈套之中。
武魁死死盯着秦远,片刻之后,忽地嘲讽一笑,道:“老夫当年浴血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呵呵,相同境界,老夫一样斩你如……”
“武统领,不要上这小杂种的恶当!”
然而就在武魁一脚迈入圈套,就在秦远胜券在握心中长松一口气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那位与武魁一起来但却被甩在身后的阴山派大长老赶了过来。
“武统领,这小杂种在用激将法引你入套!他狡猾阴险,连少主都折在了他手里,您千万不能上他的恶当!”
那位白须大长老瞪着秦远,目光阴毒。
武魁听到这话先是一怔,深深看着秦远,道:“小子,倒是够足智多谋,是个人才!”
白须大长老没想到武魁会说出这般称赞之言,又惊又急,“武统领,您……”
“若是在平时,老夫说不得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这等胆色可不是人人都有,一剑斩之实在可惜。即便放你走了,也无不可,老夫很想看看日后的你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武魁摇了摇头,略带惋惜之色,“可惜今时不同他日,军令如山,你杀了少主,便该血债血偿!要怪只能怪你小子行事太过孟浪!”
秦远心中猛地一紧。
“今天你必须死!”白须大长老快意地看着秦远,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哈哈,好一个军令如山!”
忽然,又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位儒雅的白袍老者,头戴纶巾,手摇羽扇,摇摇晃晃,立于他们左侧二十米之处,笑吟吟说道。
武魁猛地大惊,全神戒备,这人是如何来的,又是何时到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待到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之后,武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玉北辰?”
“玉尚书?”
秦远也是惊呼,只不过与武魁那难看的脸色不同,他的脸上却是带着极其欢乐的笑容,笑容之中又藏着几分阴谋得逞的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