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道:“那你得准备很多钱才行。”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吗?论砸钱,这里没人砸的过老子,今晚入闺之宾必定是我!”
宋大宝信心满满。
花独秀点头道:“比败家吗?来,我跟你比。”
花独秀玉手一晃,碎银径直丢出包厢。
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楼下一人怒道:“哎呦,谁乱东西!砸我脑袋了!”
“我日嘞,钱啊!谁这么大方?”
宋大宝瞪着花独秀大怒:“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俩连个恶奴都没有,还敢跟我比?”
宋大宝一招手,身后四个凶汉立刻围上来,个个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盯着花独秀二人。
“哎呀,楼上的大爷不要起争执啊,咱们这里是风月场,可不是擂台呀……!”
老鸨看出异常,可沈利嘉没有示意,她不敢擅作主张叫家丁来打人。
别说四个恶奴,沈利嘉一声令下,好再来寻欢楼豢养的打手怕是四十个都不止。
但是花独秀没说话,沈利嘉同样不敢擅作主张。
花独秀笑道:“说好的比砸钱,比败家,你让几个狗腿子冲出来做什么?没钱啊?比不起啊?”
宋大宝气的胸膛起伏,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砸几个钱出来!”
“咱们走!”
宋大宝一招手,四个恶奴跟他一齐出了天字一号包厢,回到他们屋里。
花独秀脸上波澜不惊,实际心里暗暗不爽。
比败家?
我花少爷当年纵横神泉城,目之所及,看到什么买什么!
从不问价!
比跟班?
你四个恶奴算个毛啊?
我铁杆跟班,沈利嘉,三年前那可是名震神泉城的银枪小霸王,目之所及,想砸什么砸什么!
从来不问被砸的是谁!
反正有他爹兜底。
但现在不同了。
首先,花少爷长大了,有气度了,不似以前那么顽劣。
再者,这个月家里情况更加恶化,生意一落千丈,烟雨郡之外的分局几乎全撤了,就是在烟雨郡,花家也被神威镖局挤兑的厉害。
不能再这么败家了。
沈利嘉小声问:“要不要我叫人来收拾他们?”
花独秀摇摇头:“别急,这是只小狗,还不值得你我动手。”
“小狗?那谁是大狗?”
花独秀道:“晚上你来我家问问刘镖头就知道了。”
沈利嘉一脸懵,他今天才刚回来,还不知道花氏镖局跟神威镖局的明争暗斗。
随着气氛到达顶点,老鸨亢奋宣布,今晚的花魁竞价,开始!
“各位老板,茶也喝了,酒也饮了,咱们马上开始今晚的重头戏!我杜四娘公允的很,‘好再来’寻欢楼做的是生意,一律看银子说话!”
“今天晚上谁给的价最好,谁就能得到师师姑娘的垂青!”
“起拍价,十两……!”
杜四娘话音刚落,周围立刻爆发激烈的喊价。
“三楼风流倜傥的刘公子出价二十两!”
“二楼的老帅哥张员外出价二十五两!”
“二楼城东豆腐店的刘老板出价三十两!”
……
喊价节节攀高,但无论是宋大宝还是花独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喊价的终止。
“七十两!二楼天字三号包厢的张老板出价七十两!”
“七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杜四娘激动的喊道。
全场寂静。
七十两已是极高的价格。
神泉城里,寻常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用也就一两银子足矣。
更何况师师姑娘是卖艺不卖身。
即便抢到头筹,顶多就是入到师师姑娘闺房一叙,听听小曲,喝杯茶水,运气不好连人家手都摸不到。
就这,居然都拍到了七十两的高价!
而且师师姑娘每隔几日就要出来露面的。
好再来,暴利啊!
老沈家不愧是土匪转行来的。
简直是抢钱啊!
瞧着没人跟价了,正当老鸨要落锤时,花独秀的轻蔑的看了隔壁宋大宝一眼。
充满王之蔑视。
宋大宝也正看着花独秀。
花独秀笑而不语,只是眼神更加蔑视。
就像一个老牌贵族看一个满身铜臭的小暴发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