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绿化不及的地方,是一望无尽的荒漠。
一个时辰后,马车赶到豹王城,径直来到豹王门外。
二人下车,花独秀奇道:
“咱们就这么空手来嘛?不带些小点心,小果篮之类的随手礼?”
纪撷岱说:“随个屁的手礼,你不怕一会儿人家把小点心,小果篮扔出来,全都扣你脑袋上?”
花独秀皱眉:“我就知道,豹王门这些人一个个心眼小的跟针尖一样。”
纪撷岱摇头苦笑。
这次来,虽然是嘴上谈判,但难度,怕是要比真刀真枪的较量还要大啊……
不能丧权辱门,这是底线。
纪撷岱叹气:“好了,禁言,咱们进去吧。”
通报过后,一位中年弟子领着纪撷岱二人来到豹王门前院迎宾堂。
鲍青纲,鲍一豹,以及几位长老在此等候。
鲍青纲父子迎出堂外,客气道:
“紫师叔,怎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应该是我们过去的。”
纪撷岱道:“客气了。”
鲍青纲不着痕迹的看了花独秀一眼,眉头轻皱。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位家长在前面走,鲍一豹和花独秀跟在身后。
鲍一豹皱眉,小声问:“小子,你来做什么?”
花独秀感慨:“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啊。我来你们这里散散心,观观光,陶冶一下情操。一豹兄,你不反对吧?”
鲍一豹疑惑的看着花独秀,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药,绝对是有毒的那种。
这小子,满肚子坏水。
进了大堂分主宾坐好,鲍青纲问:
“紫师叔,您这次来,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
纪撷岱道:“不错。”
“也好,您是长辈,咱们也该定一定婚礼流程和礼数。”
纪撷岱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之前坚决的很,但到了现场,张口说出悔婚的话,那不就是要伸手赤果果的打鲍青纲父子的脸,打豹王门的脸吗?
但不说还不行。
真是难为老头子了。
纪撷岱歉意道:“师侄,情况有了些变化,实在是抱歉的很,念泽她……”
纪撷岱说着,看了花独秀一眼。
他想说,念泽跟花独秀两情相悦,花独秀愿意入赘,他不能棒打鸳鸯云云,总之就是再次说在黑帽老头那提过的那些理由。
至于后果,来都来了,什么后果不都得面对不是?
纪撷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念泽她……”
花独秀站在纪撷岱身侧,忽然插嘴道:
“师父,您辈分大,这些话不方便说,让小徒来说吧。”
纪撷岱一愣:你小子插什么嘴啊?
鲍青纲等人也有些疑惑。
师父?
小徒?
纪撷岱这个老东西还真收了关门弟子?
等等,不方便说?
什么不方便说。
这里面有事啊?
鲍青纲立刻接话:“花师侄,紫师叔远道而来,又是能乾坤定夺的老前辈,哪有有话不说让晚辈代说的道理?有什么事,我看还是紫师叔亲自赐教吧。”
花独秀问:“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你是我师傅的师侄,咱俩是不是平辈?”
鲍青纲一时无语。
辈分哪能这么算啊?
鲍一豹冷道:“花独秀,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花独秀看向鲍一豹:“一豹师侄,你这话才是放肆。”
“我跟你父亲平辈相交,你是晚辈,竟然直呼我大名,豹王门门徒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鲍一豹起身怒道:“你……!”
花独秀说:“你什么你,你给我坐下。”
鲍青纲摆摆手,鲍一豹只得愤愤坐下。
鲍青纲语气不满道:“那你说吧,此番前来,到底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要说?”
花独秀轻轻一拍纪撷岱手臂,走到大堂中央,朗声道:
“我认为,一豹师侄至少在四个方面达不到我师妹纪念泽的婚配资格,所以,婚约一事,还得再议。”
此话一出,包括纪撷岱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去,你这是要如此大义凛然,如此光天化日,如此毫无廉耻的大放厥词啊?
花独秀不等众人发问,向天伸出一根手指:
“我便跟各位说说一豹师侄如何配不上我念泽师妹。第一点,两人辈分不同,强行婚配,形同乱/伦,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