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泽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什么一次就有了。
到底多少次,不但她不知道,花独秀也不知道,她俩全都陷于诡异的灵异世界中,全都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反正,沈利嘉领着花独秀离开时,花独秀是双腿发软的,整个人都虚透了,骑马的时候甚至胳膊都拉不住马缰。
他以为是重伤的后遗症,没有多想。
而纪念泽就更惨了。
她的某些部位疼了好几天,如厕都困难,要不是身为习武之人,她连路都走不好,都快成欧型腿了。
不说这些,太不正经不符合笔者形象,咱们继续聊纪念泽的心境。
她慌乱了两个月,挣扎了两个月,躲着纪宗所有人,躲着紫爷爷,在家里斗争了两个月,如今,她有打算了。
算算时日,花独秀这个挨千刀也该回到困魔谷了,如果他一路顺利的话。
听说怀孕三个月之后肚子就会隆起来,到时就隐藏不住了。
这里是漠北啊,沙漠之中气候炎热穿的轻薄,紫爷爷那眼神如电一样,相瞒他,几乎不可能。
如果紫爷爷知道了自己的事,他肯定不会怪我,因为我不是主动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花独秀那个挨千刀的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这样了。
但紫爷爷肯定会立刻把花独秀抓回来,不论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有什么大事要做,紫爷爷肯定会把他抓回来的。
到时,整个纪宗都会知道。
甚至不用等到那时候,再过一个多月,我连去食堂吃饭都不能去了。
所以,纪宗我是不能再待了,我要离开!
可是,我能去哪?
我以什么理由离开?
我跟不跟紫爷爷说实话?
不,不能说,只能先离开,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
这是一个淳朴的社会,也是一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不存在堕/胎一说,堕/胎是有生命危险的。纪念泽既然碰上,她只能承受这个后果。
哪怕是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也好。
总之,当务之急是先离开纪宗。
纪念泽思考了很久,现在,她下定决心。
这天晚上,紫帽老者回来时,纪念泽缓步来到书房。
紫帽老者正在看一封信件,看纪念泽敲门而入,笑道:“念泽,还没睡?”
纪念泽点点头,在茶几另一侧坐下,说道:“还没呢,心里有点事,睡不着。”
紫帽老者问:“哦?什么事?”
纪念泽说:“爷爷,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宗门内练剑,我的进步越来越慢了。我想变得更强,想增加临阵对敌的经验,所以,我想听听您的意见,我现在出去游历一下合适吗?”
紫帽老者上下打量纪念泽,说道:“你这孩子,你是觉得自己离秀儿的剑道造诣越来越远,心里担心吧?”
纪念泽低头不语。
紫帽老者呵呵笑道:“秀儿这孩子天赋异禀,百年罕见,常人追不上他的成长速度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不用太过在意这些。”
“秀儿心性率真,重承诺,不忘本,他答应做完他的私事就回来找你,你安心等上一两年便是了。”
纪念泽摇头道:“爷爷,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更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施舍和等待上。”
“我要变强,我要在花独秀来找我时变得更强,然后和他一起杀到祖妙界,把铁王庙的那些贼人杀个一干二净!”
紫帽老者摇头苦笑:“你啊,在武道大会上你连一个北郭铁逸都不忍杀掉,只是废去他的双手,在我面前还说什么杀个一干二净啊。”
纪念泽辩解道:“我不杀他,我是为了让他余生有更大的痛苦!”
紫帽老者摆摆手:“你能欺骗你自己,但欺骗不了我。孩子,你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这些年被仇恨折磨的有些精神扭曲,这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性格和思想。”
“你不喜杀戮,不喜欢仇恨,面对敌人,你恨意甚浓,但敌人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在你面前时,你却不忍杀他,这就是你的本心。”
“不要说什么让敌人余生有更大痛苦,如果北郭家的人在我面前,我能一掌打死,绝对不会等着打第二掌,这才是复仇。”
“念泽,放下仇恨吧,也不要幻想着将来和秀儿去祖妙界,这些事,爷爷未来会去做的,你就等着秀儿回来时和他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纪念泽忽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真的想一头扑进爷爷的怀里把一切都说出来,可是她不能,她斗争了这么久,怎么能在最后一刻放弃?
说出一切的后果,她真的不敢面对。
纪念泽强忍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爷爷,即便是不为复仇考虑,我也想到外面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我不想当井底之蛙。我可以去最安全的界域,去奇界,去黑森林都可以。”
紫帽老者再次上下打量纪念泽,点头道:“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个未尝不可,而且你现在剑法精妙,已有自保之力,出去走走看看倒也不是不行。”
纪念泽心里一喜。
紫帽老者说:“但是你跟其他人不同,你是女儿身,而且又身具纪宗无上功法,若是身份暴露,怕是有很多歹人会盯上你。”
“这样吧,如果你非要出去走走,让不亮陪着你吧。他从小照顾你长大,与你形同兄妹,有他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