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听到他的声音,竟勾起心中绵长眷恋,惊乱中觉貌似平静的心其实早已波涛暗涌,才知相思之苦不仅仅是天各一方的人才有。每日可见却不得亲近的爱人间,这份煎熬不比两地相思轻一分。她极想回头看一看他,看看他是否好了!
却因着她是大家闺秀,便矜持着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份相思写在脸上,她便失态了!
羞涩着,一张俏脸早已红如晚霞,轻轻放下抓住黎宝驹衣衫的手,缓缓将头低了下头去。
那样一种娇羞的风情,如柳戏春风,即便是背对着他,仍能深深吸引着他,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眸中便带出淡淡笑意。
薄唇轻启,轻轻吐出几字:“各杖二十。”
二十杖可会要人命的。
碧萝听到他的话,才过回头,一眼看到那些方才还神气活现的下人,现在各个脸都吓白了,心中不忍,眉心便微微蹙了起来。
眼角他白色衣袍一闪,竟似闪入她心中,便再忍耐不住,慢慢将目光向他移去,终与他目光在空中相遇,他深邃目光再次将她灵魂牢牢吸引,一瞬间,便觉天地间便唯有他一人存在了。
“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却是宝驹在她耳边低语,云里雾里间她点点头,待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却见凌轩煌脸色微微一变,他也听到了他的话。
忙回过头对着宝驹摇了摇头,觉自己离他太近,担心他误会,便后退二步,然后才对着凌轩煌跪了下来,回头看向宝驹示意他也跪下,却见他正笑看着凌轩煌,脸上没有一丝怯意,昴然而立的姿态,仿佛要证明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如座小山立在她身旁。
碧萝见状,更加担心凌轩煌会责难于他,便着急想着要如何化解此事,却突然听得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吓她一跳,抬眼一看,竟是那悍妇在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向冰仁跪爬过去,碧萝不禁愕然,这婆子不但叫声大,哭声也大,想哭就哭的本事竟是更大。
只是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这哭叫声真是与环境格格不入,凌轩煌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森冷。
便听冰仁冷冷喝道:“住口!”
那悍妇与冰仁颇熟识,平日里见到的冰仁都是一副和气稳重的样子,不想竟会这么冷硬的一面,便一愣,不敢再嚎,却变成抽泣,抱着一线希望,趴在地上哽咽道:“冰仁姑娘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厨房里这几日丢了好些东西,奴才们仔细调查后才现原是这小贼做的案,这婢女便是他内应,今日正要拿他二人,却、、、、、、反被他二人伤了,请冰仁姑娘明察。”
那妇人见要挨打,虽想不通上面为何要罚他们,但却想邀功抵罚顺便抓个替罪羊。这几日厨房遗失了好些价值不菲的好酒,她是管库房的脱不了干系。今日见宝驹与碧萝在一起,而碧萝一身清颜打扮,误当她是下人。便想借此机会说是有人内应,这样罪也会轻几分。
心里打着小算盘,妇人偷偷抬眼向凌轩煌瞟去,她虽对着冰仁诉冤,但话却主要是说给凌轩煌听的。
素闻王爷冷酷无情,亦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她这翻话希望有用。
目光落到他身上,人便突然定住了,只觉呼吸都停住了——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迷人的男人。
刚刚远远看到他便觉玉树临风,现在就近仔细看,竟是极魅惑的容颜,他身后似锦繁花与他俊美容颜交相辉映,互增华彩。一袭白袍卓然而立,更觉是天人下凡,她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又是在做什么,只呆看着他,嘴都闭不上了。
冰仁见她失态,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心中也是不耻,这等污鄙的下人,也胆敢对主公有非分之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