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寺庙真的小,小到就一间一丈见方的屋子。正面供着一尊尺把高的小菩萨,菩萨面前有个石香炉,里面插着几支残香。左边一张床,床上整整齐齐叠着几排书,壁上挂一把剑鞘,真个是三尺宝剑半床书。右边一张书案,一条凳子,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正中有一页写满字的宣纸,一个朱红玛瑙雄狮镇纸压在上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书案前方墙壁上挂一副对联:“把酒时看剑,焚香夜读书。”
“把酒时看剑,焚香夜读书!好意境!好情调!天下最好爽之事莫过于此。”文魁击节叹道。
白羽点头道:“若是我们能够放下手上一切琐事,如此这般生活倒也不枉人生一世啊。”
“那当然还得有碧落小姐相陪对不!”李随云打趣道。
“走,进去看看,倒是什么隐士能过上这般潇洒闲逸的生活。”
众人绕过佛堂,往屋后走去,
门虚掩着,一推便开。门外是一块操坪,在旁边种着一些四四季寻常见到的蔬菜,在操坪之上,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在土坪上舞剑。只见此人进如闪电,退若飙风,上下左右飞动起来,化出凌厉的剑气,似乎整个土坪都被他遮掩下来。
“剑法虽好,却不是杀人之剑。”白羽拍了拍手,笑道。
“谁!”那人听见身后有人,忙收了剑势,回头看到。白羽众人已经含笑看着他。
那人也不过二十余岁,身材比一般人略高,抬手之间自然有一种风度,笑道:“我等兄弟几人沿路经商,碰巧路过此地,正想像兄台讨口水喝。”
那人目光一次从四人身上扫过,含笑道:“远来是客,请屋中坐。”说完洒然一笑,抬手领着白羽等人进屋。
白羽众人坐定,那人道:“我叫凌凌昭,敢为众位兄台大名。”白羽等人含笑报过姓名后,白羽笑道:“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荬与帝王家,我见兄台文治武功,都是凡脱俗,却为何甘愿埋没在这荒郊野岭之中?”
凌凌昭直言不讳道:“天下年年战乱,名不聊生,我等虽有空有志气,奈何良禽无木而栖,不如在这荒郊野外独自逍遥来的自在。”
白羽含笑道:“难道当今陛下不是明主?”
凌凌昭道:“窃国之贼,衣冠于朝堂,与董卓之辈何异!”
白羽等人心头猛地一震,低声道:“兄弟小心说话。”
凌凌昭鄙夷地道:“天下之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薛义之辈,囚天佑皇帝,辱萧太后,史上窃国之贼,于此为甚,只不过薛义手握龙骧虎骑,所以天下无人敢锊其锋芒,不过古来武将开国,文臣治国,守天下永远比打天下更难,我敢断言,五年之后,天下必乱!”
白羽笑道:“凌兄所言过于武断了。”
凌凌昭道:“我看几位也并非一般商客,白兄更是仪表堂堂,来日并非池中之物,我凌凌昭一介书生,所言皆是胡言乱语而,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今日一别,来日再也不见,我便与众位把酒夜话,分析一下当今天下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