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道:“今天下风起云涌,无数有识之士无不希望出来大显身手,以丰先生的才学,原本在这乱世应该正是如鱼得水之时,若是屈居这一处草堂之中,岂不是埋没了丰先生的半身所学了吗?”白羽拿着手上的《春秋》掂量一番,道:“若是关老二知道,读这本春秋之人是这样无胆鼠辈,恐怕也后悔曾经月下曾读过春秋吧。”
丰无咎脸色变了变道干声道:“这天下在风相治下,天下太平,偶尔有几个毛贼也无商大雅,我大显国祚绵长,现在又正直新主当位,正直中兴,白大人何出此言。”
白羽叹声道:“看来丰先生依然不相信白羽一片赤诚,依然不肯与白某人坦诚相对啊。”
秦玉见丰无咎一直装蒜,忍不住出言惊吓道:“老头,我白大哥难得屈尊降贵亲自来请你,这这般左右推搪,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羽出言道:“秦玉!休得吓唬先生。”说完恭恭敬敬地对着丰无咎道:“大显自高祖建国,至今已经存在了整整五百余年,但是世间万物都逃脱不了兴极必衰的规则,恕我直言,如今的大显正处在衰落之中。”
丰无咎双目一亮,却没有说话。
白羽道:“自从薛贼篡位登基以来,数十年穷兵黩武,大显国力衰落的更为厉害,如今新帝复辟,虽然天佑贵为天子,可是大康的百姓无人不知大显的权力实际上并不在这个小皇帝的手中!”
丰无咎紧咬下唇,脸上的表情阴晴莫辨。
白羽侃侃而谈道:“君权弱于相权,此帝王大忌,天佑皇帝虽初登大宝,但是却定然不允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君相之间必有一战。此则内忧,天佑虽除去薛义,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将在军中无论声望还是军功据是屈一指的龙侑渊击杀,龙骧虎骑旧部定然不服,到时候佣兵自立,此为外患。天佑皇帝出身不明,天下民众多有猜忌,虽有萧太后和风相力挺,但是仍不能息天下之谣言,此为民心失散,此时的大显内忧外患,丰先生不如给他卜上一卦,此时的大显,还能撑到几时?”
白羽一番话,连站在旁边的秦玉都听得连连点头,真的想见这丰无咎如何解答了。
丰无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白大人所言差矣!”
白羽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道:“愿闻丰先生高见。”
丰无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大人所言句句为实,却也句句为虚,大人所言,阐述地乃是‘势’,虽然水无常势,但是只要加以引导,依然逃不过高山入海之大势。但是大人独独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心’。”
白羽欣然点头道:“先生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