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看到了一各豪华的大船驶近却毫不理睬。这秦迎剿生多的是巨商富豪甚至金宋两国的朝廷大员也常有到者。河上的姑娘来者不拒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是有钱即可表面上对些有身份的人客客气气骨子里却也没当成一回事。似此等奢华游船这河上虽然不多几十上百却还是有的。
来船靠近后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在船头喊道:“是哪位姑娘在弹琴?我家老爷想请姑娘上船一叙。”
若雨不答话手上却停了下来她船上的一个侍者应声道:“本船有贵客在我家姑娘不好失礼。便请禀明贵上下次若有空暇再请贵上到咱们船上听琴。”
若雨听人问话后便即停止操琴这侍者又答得颇为有礼按秦淮河上的规矩无论客人是何来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来人就该掉转船身离去了才是。然而来船却并无半分转向之意直直地朝这边继续驶来。
“啪”地一声来船驶近后抛锚停稳却将一块桥板搭了过来。
若雨脸上笑意一掠而过。向来就只有她横不讲理今天居然遇到了不怕死的狂徒了!虽然对方肯定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居然有人敢在这秦淮河上如此嚣张倒确是很令她感到好奇。
“姑娘的琴声很好听啊!那个余音绕梁三月不绝!鄙人早就想过来一访奈何这几日俗务缠身好容易今天有些空闲姑娘切不可拒本人于千里之外。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什么其他客人让他走就是了一应费用本人都包下了!”
话语声中一个身着锦衣。腰悬宝剑手里大力猛摇着一把苏扇的中年胖子。缓缓地走上了船来。此人身重力大不但那桥板被他踩得“吱吱”做响手中那把精美的苏扇亦是被其摇得直欲折断。
中年胖子带着几个手下摇摇摆摆地走近一眼下看到了若雨的绝世容颜猛地就呆立当场。其人话语中大掉书包却是狗屁不通。正值初春却拿着把折扇猛摇得意洋洋地附庸风雅。而其动作闷重。步履蹒跚。明显是身无武技的寻常人若雨和李丘平均是大感好笑却都默不做声。且看他有何表现。
中年胖子呆了老半晌直到身边下人回过神来推了推他这才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他满面红光语带兴奋转而对李丘平道:“那少年你这便走吧休要耽误了老爷我听琴。”
李丘平一楞这死胖子说得理所当然底气十足好象真是他才是正主而李丘平才是来打扰他的一样。
李丘平不怒反笑“这个老爷!似乎是本少爷先到的吧!有道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那老头你这便走吧休要耽误了少爷我听琴。”
中年胖子听李丘平学着他地语调调侃直气得手脚抖。然而美色当前不失礼于佳人的道理他却还是懂地。
中年胖子强压怒意“那少年你可知道本人是谁么?竟敢对本使无礼哼!”
李丘平正想继续调侃听到“本使”二字心中一凛说道:“不敢请教阁下是何方神圣?”
中年胖子又哼了一声胖脑袋略略一偏示意手下说给李丘平听。
中年胖子身后站出了一人趾高气扬地说道:“小子你可听清坐稳了我家老爷是大金国陛下特派使臣前来宋国与赵构洽谈边界事务的米簿米大人。你若省事地快快离去咱们老爷宽宏大量自然不再追究。否则等我家老爷怒了管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胖子咳了一声故做怒视了那手下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没的惊动了佳人!”他转而又对若雨道:“下人不懂事姑娘切莫惊慌鄙人可是很善良的!”
米簿不再理会李丘平想来这小子听到了“金国特使”几个字那还不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跑多远!中年胖子对着若雨心中却在暗想“给脸不要脸现在吓着了吧本来还想派个小舟板送你离开。现在哼哼自己游水罢!”
若雨笑意盈盈却不搭言却要看李丘平如何区处。
“鞑子!”
米簿转向李丘平“你说什么?”
“鞑子!”李丘平冷冷地道。
米簿狂怒。
要知道无论是以前的辽国还是现在地金国甚至西夏吐蕃等国家无不将大宋视为文明的起源华夏的正统。无论宋国有多么弱只要它还存在那就代表了先进地人类文明。
因此周边国家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种文化上地自卑感。无论辽金西夏吐蕃大理。最恨的不是宋人骂他们辽狗金狗什么的而是称呼他们为”蛮人”!
“鞑子”这两个字本来地意思是指的鞑靼指的是塔塔儿人就是鞑靼人。但宋人无知只知道这两个字是其他游牧民族的代称。以宋人在文化上的高傲自然将游牧民族视作了野蛮人。所以这两个字也就成了等同于”蛮人”的贬义词。
米簿心慕大宋文化无论言行举止无不模仿宋国的文人因此尤其受不得人家称他为”蛮人”!
“混蛋!给我把他扔到河里去喂鱼!”米簿眼露凶光对着几个手下喝道。
几个人正要一拥而上时李丘平忽然举起银筷击节而歌。
“怒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上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