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的四人听了,分别往两边跳开。沈氏兄弟正好借机喘口气,这一阵子下来,兄弟二人心里都有个掂量,只胜这两个人就得大费周折,再加上那些人就说不好了。万一他们急了眼一拥而上,别说救人了,自己怎么脱身都是个问题。
为首的那人早就看到了柳玉如和樊莺两个人,一听便有些瞧不起的架势,“我们只劫财,别的不要,你们可别自找麻烦。”
樊莺跳下马来,对他们说,“你们这十几个一起吧,省得我费事,”又对柳玉如道,“姐姐你就不必动手了,万一伤到他们就不好了,”她说得一本正经,更让沈氏兄弟看不透这位柳女侠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领。
柳玉如见樊莺还有心思这样说,就知道她是有底的,不过还是叮嘱道,“妹妹你要给他们留些脸面,就一个一个比划吧。”她是还有些担心才这样说。可是樊莺偏不干,那两人说,“怪不得我们两个以多打少!”一边一个欺身而上。
樊莺方才已经摸清这二人的门路,因而一交手便似他们的克星,招招势势像是引着他们往对方身上招呼。才几个招式下来,小头目的刀就让首领的钢鞭卷住,一下子脱出手去。
但那把刀不是飞向别处,竟然直直地冲了柳玉如去了。樊莺见了大吃了一惊,想去追那把刀哪里来得及!柳玉如正在疑神观战,又是个外行,刀到身前连躲都不知道躲,那把刀刀尖朝前,一下子撞到柳玉如的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把刀在柳玉如身前弹了一下,“当”地一声掉在山路上。中年人在边上叫道,“柳女侠,果然好功夫!在下是服了!”
一个樊莺就已经让两个贼首无计可施,刚才这一幕,再加上中年人的喊叫更是让他们吓破了胆子。那些喽啰们哪见过这个,一个个都噤了声,这女子是真人不露相,简直连眉头都不皱一皱。
首领收了钢鞭,在那里冲马上的柳玉如躬了躬身子,“我们不打了,女侠的功夫在下听倒是听说过,见却是头一次见。自知不如,只求两位女侠放过。”
柳玉如只是在天将晚时怕凉,才找出一件钻身的斗篷罩在牛皮甲的外边,但是这些人哪里知道。她在马上歪头看了看地上的刀,暗自庆幸樊莺想得周全。
听了这人的话,柳玉如强忍着笑,说道,“幸好我家高大人没来,不然你们就没机会说这些话了!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人家沈氏兄弟是去前线投军,你们却在劫道!妹妹,你把他们每人拿刀的右手挑了手筋,让他们长个记性。”
那人慌忙道,“女侠饶过!我们也想从军报效,但一无盘缠二无人引见,也只是想一想罢了。今天若是饶过,便随了这两位沈大哥去辽东。”
樊莺道,“姐姐莫信,还是废了他们,省得他们再去害人。”
那人道,“都是要废,还是让我们废到战场上合适,也许还能搏个功名。我们都是男人,说话都算话,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柳玉如道,你们要报国再好不过,我家高大人的义兄薛礼正在前线跟随皇帝出征,我可以写封信给你们带着,也许有用。众喽啰听了,虽不知薛礼是何等人物,但却是这位什么大人的义兄,又是随着皇帝的,都纷纷扔了家伙嚷嚷着从军。
几位客商听了也表示,银子都买炭了,眼下是没有多少。不过,这些人改过从军,只须送他们到家,盘缠自然好说,一村人凑也是可以的。
于是,从客商那里取了纸笔,就着火把,柳玉如真就写了一封信给薛礼,但是落款却是写的高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