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大江上的渡船,并非客满便可渡江,而是要抢在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的船舶空档方能,以免与行船相撞,如今渡船即将到达江心,正是船工体力耗尽,渡船即将转向下游而行之际,突然出现顺江而下之船,船上艄公自然感到惊异,才有此问。
那水手道:“谁知道呢?看模样是艘私船,想是无固定的航线和时间,只是随意而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船上艄公来不及理会何以会出现此种状况的原因,急忙叫道:“大伙加把劲,我们再向上挺一挺!”
众船工闻言忙齐声吆喝道:“得嘞!妹娃子要过河,哥哥拚命把你驮,哟喂,妹娃子要过河,哥哥拚命把你驮,哟喂……”吆喝声中,众船工一齐发力,渡船劈波斩浪,却只在江心摇晃,并未如愿以偿。
杜奇正好在上游一侧舷旁,早已看见上游一艘单桅小船顺水而来,其势飞快,若两船都按原速原向而行,正好撞在一块。
在江心急流中,那顺流而下的小船轻盈摇摆起伏不定,根本无法改变路线航行,船工及渡江众人大多有此见识,无不称赞艄公的决定。
那顺流而下的小船瞬即临近,挺立在船头之人的面目依稀可辩。站在最前的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姑娘,那姑娘白衣胜雪,秀发飞扬,犹如临波仙子一般,述不尽的写意,显不穷的飘逸。那姑娘身后紧立着两个比她略小的美艳少女,其后挺立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和七名年在四十至五十间的壮汉。
看清那姑娘的容颜,杜奇的心忍不住一阵狂欢,那不是鲁妙儿又是谁呢?
看见鲁妙儿,杜奇来不及细想,更顾不得是否会惊世骇俗,当即身形微闪,忽地从渡船上消失,下一刻已挺立在鲁妙儿所在的船头,与鲁妙儿相向而立,惊喜地道:“妙儿,别后可好?”
那鲁妙儿及其身后众人见杜奇忽然出现在船头,皆不由大惊,那两名少女急忙抢前护卫在鲁妙儿左右两侧,那七名壮汉亦齐拥上前,将鲁妙儿护卫在中间,那七旬老者的行动最快,几乎是在杜奇刚落在船头的瞬间便抢在鲁妙儿身前,喝问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无故登上我家小姐的座船?”
对齐拥而上的众人视若未见,透过那老者的阻隔,杜奇定定地瞧着鲁妙儿,脸上挂着和煦、兴奋、喜悦以及期待的笑意,静等鲁妙儿的回应。
盯着杜奇,似盯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那鲁妙儿冷冷地娇叱道:“何方狂徒,竟敢用这种老掉牙的借口来惊扰本姑娘,是嫌命长了么?”
见鲁妙儿又耍当面不认的把戏,杜奇不由一乐,轻笑道:“妙儿,今次相见,你又准备编一个什么有趣的名姓呢?”
那鲁妙儿见杜奇一脸嬉笑,毫无正经模样,根本不把她的喝问当回事,不由柳眉一竖,正待喝叱,那七旬老者却抢先惊疑地问道:“你认识妙然小姐?”
杜奇讶异地道:“妙儿真的叫鲁妙然?”
那老者微笑道:“妙儿是我等亲近之人对妙然小姐的昵称,看来少侠与妙然小姐的交情不错,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杜奇有些落寞地道:“在下杜奇,曾与妙儿相携而行,前日偶遇,今如约来见,为何当面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