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狞笑,在剑尖即将临身的瞬间忽地侧身一旋,已避过鲁妙儿势在必得的一剑,手中刀呼地一声斜着向鲁妙儿的耳际劈落。
鲁妙儿竟似知道那人要如此应变一般,也跟着他一旋,如影随形地紧盯着他故意露出来的诱敌的破绽不放,在剑势即将用老之际,忽地矮身前扑,已躲过那人狂劈而来的一刀,同时,她手中剑当刀使,猛地横扫而出,以锐不可挡之势在间不容发之际切入那人的胸腹之间。
那人势在必得的一刀劈空,心中不由微感讶异,正待再变招制敌时,忽地觉得胸腹之间一凉,似有些不舒服又似有些惬意,但只一瞬,这种感觉蓦然消失,继而感到有些发木,又似有些火辣辣地有些痛楚,全身的劲气都似欲往那里汇聚,猛然间已意识到自己算计对方不成反被对方算计所伤,当下不由大骇,急忙鼓起余勇,挥刀向鲁妙儿劈去,同时脚下一用力,猛往舱壁撞去。
鲁妙儿一招得手,却毫不停留地顺势向外旋出丈余,剑滴血不沾地从那人体内滑出,寒光闪闪地护住周身,似防止那人临死前的反扑。
那人最后一刀尚未劈出,忽地失去了对手的踪影,此时他已顾不得再去找对手拚命,只想早一点逃离这个地方找个安全之处疗伤,思念间已将全身劲力都用在脚上,加速向舱壁撞去。
武功达到那人的级数,其临死前的反扑往往比平时的威力强大得多,更令人防不胜防,有许多人在争斗中虽然毫发无损地击中对手,但却被对手临死前的反扑所伤,这确实是想起来就令人觉得冤屈之事,所以,鲁妙儿一剑击中那人后忙以剑护身往外旋转着退开,见那人并未追击过来,而是只顾逃跑,不由心中暗喜,警惕的心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若在以往,这种寸余厚的木板造就的舱壁,在那人面前只当是一层薄纸般轻易便可撞破,但现在却犹如坚不可破的铁板一样,那人全力撞上去竟无丝毫破损,反是他自己受力不住,只觉全身一震,所有的劲气似泉水般地从胸腹之间狂泄而出,再也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颓然地倒在血泊中一命乌乎。
鲁妙儿刚刚掠入船舱,杜奇忽地弹身而起,左拳右掌分含阴阳之劲猛地击向身侧虚空,竟发出两声犹如击中沙袋般沉闷的声音,紧接着两声闷哼响起。
声音起处,两条淡淡的黑色人影忽隐忽现,分别拖着一柄寒芒四射的长刀极速地向两侧歪歪斜斜地退去,瞬即又消失不见。杜奇冷哼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叫你们不要来惹我,你们偏不信,看招!”
杜奇虽叫他们看招,但却并未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在原地一个旋身,他的身周忽地涌出一团毫光,将他牢牢地裹在中间。
那光十分强烈耀眼,所见之人无不为之闭目,就在这一瞬间,那光一闪即逝,连同杜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