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才似有些不信地道:“四位真的是云梦四剑?”
杜奇冷冷地道:“如假包换!不过,这对阁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见杜奇脸罩寒霜隐现煞气,刘才惊异地道:“阁下想要杀我?”
杜奇冷笑道:“阁下穷追我等不舍,难道只是来瞻仰我等、与我等闲聊或是观光的么?我等既然不想死,又能作何选择呢?”
刘才似有些失落地道:“既然如此,阁下还等什么呢?”
杜奇本欲杀掉刘才以免他们的身份泄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此刻真到动手之时,他又不由有些犹豫起来,江湖十二恶被云梦四剑所杀之事极有可能早已传遍江湖,他们是云梦四剑之事迟早也会尽人皆知,若为掩盖这不争之事实而杀害刘才是否应该呢?正在暗自思量之际,突听梅孝天道:“素闻天柱刘才情重义隆,仁侠为怀,怎会与江湖十二恶那等江湖败类为伍呢?”
刘才叹道:“当今天下,乱象纷呈,我辈中人,谁甘寂寞?江湖帮派,多如流萤,龙蛇混杂,令人生怯!偶闻劲歌会素有大志,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在下欣喜投之,谁知劲歌会却藏污纳垢良莠不齐,奈何?”
梅孝天道:“刘大侠既然不如意,何不急流勇退呢?”
刘才叹道:“在下何尝没有此念?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虽然劲歌会众人争权夺利相互倾轧,为己之欲不择手段,再加上江湖中各帮派皆野心勃勃,不愿让劲歌会独大,劲歌会又内忧外患形势严峻,然百足之虫死而难僵,又得雄鸡教鼎力相助,如我等有志之士陷身其中实难自拔,唉!”
梅孝天道:“那么,刘大侠有何打算呢?”
刘才颓然道:“连江湖十二恶都难幸免,在下岂敢妄图侥幸?为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看一步,迫不得已之时便抱病不出,看能否躲过这一场浩劫?”
梅孝天道:“若如此,既不会与劲歌会闹僵受他们的迫害,又避免与其他帮派之人发生冲突与人厮杀拼命,实是乱世求生之良策,刘大侠此计甚妙!”
刘才笑道:“为达成此事,尚请四位帮一个忙,不知四位愿否?”
梅孝天道:“刘大侠请吩咐,只要是在下兄弟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敢辞!”
刘才正色道:“四位手刃江湖十二恶,乃劲歌会的头号仇敌,绝难逃过劲歌会的追杀!四位迟早要死,何不将人头借给在下呢?在下保证,事后在下将竭尽全能阻止劲歌会为恶为四位报仇雪恨!”
梅孝人忍不住叫道:“说了大半天,原来你还是想要我们兄弟的命,而且还要我们兄弟心甘情愿地任你宰割啊?”
刘才似有些无奈地道:“说实话,在下并不想如此,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何办法既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保全在下,又使四位不白死呢?”
杜奇笑道:“在下到有一法,只不知刘大侠是否愿意一试?”
刘才喜道:“可否说来听听?”
杜奇笑道:“办法很简单,说出来也许就不灵了。
”
刘才沉吟道:“若能既不伤害四位,在下又能取信于他们,更重要的是让在下能够毫无顾虑地请辞,顺利地躲过这场劫难,在下宁愿一试!”
“好!”一声暴喝,犹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喝叫声中,杜奇忽然一闪身,似幽灵般掠到刘才身旁,右掌挥起,端端正正地印在刘才的胸膛上。
似不虞杜奇会立即动手,刘才躲闪不及,应掌向后飘飞而出,撒下满空红雾,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支起身,愤怒地盯着杜奇,恨声道:“你好很!”
杜奇笑道:“不管他们有何猜忌,都无法阻止刘大侠回家养伤,哈!刘大侠请放心,在下出手极有分寸,刘大侠的伤势看上去极重,但对身体并无多大的伤害,若刘大侠能借此闭门在家休养一年,当可如愿以偿!至于我等兄弟四人,一向福大命大,区区劲歌会能奈我何?”
刘才苦笑道:“哈!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谢谢四位成全在下,一年之后,若我们皆相安无事,在下一定与四位把酒言欢感谢此情!”
梅孝天豪情满怀地道:“好,一年之后,只要我们兄弟四人尚有人活着,必定往寻刘大侠以叙别情,共襄侠举!”
刘才欣然道:“好!一年之后,在下必定扫榻以待,告辞!”说着,刘才便欲爬起身来,但他用尽全身之力也未能如愿,唯有半躺在那里苦笑喘息不已。
杜奇笑道:“刘大侠在此稍歇,我等去也!”
刘才忙道:“附近方圆百里,不管是大城小镇,还是普通农舍,甚或是山间窝棚,皆有劲歌会的眼线强人,四位千万当心,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杜奇笑道:“有劳刘大侠指点,告辞!”语毕,领着梅氏兄弟觅路而行。
转过一个山脚,隐见四周地形错综复杂,梅孝人忍不住道:“黑灯瞎火的,我们如此乱撞,一旦被劲歌会的人发现,岂不危险至极?”
梅孝天道:“正因此处危机四伏,我们才要摸黑赶路,愈早离去便愈安全!”
梅孝人道:“可是,我们现在身中**焰之毒,不但遇险时毫无自保之力,勉强上路也走不快,所谓欲速则不达,我们何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体力恢复之后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