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未时一刻鲁氏商号。
“事情地经过便是这样6先生!您对于本宫有恩所以这次来是特意通知您早些离开此城不久后泉州府便要大乱您应当早些定下行止。本宫在大都的郡主府也缺少一名账房先生您若是不嫌弃职位低微本宫愿带您一同回到大都您看可否?”襄兰儿坐在屋子中的正位上说道此时她身后还站立着两名贴身侍女。
“郡主!您以千金之躯屈驾来到草民的蜗居能告知此事草民对此非常感谢!但我多年为鲁氏商号经营若是此时离开那便有负鲁氏家主对我多年来地知遇之恩恕草民不能从命望您原谅!”6绍北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心中却暗惊于襄兰儿所说之事。
“先生!既是如此本宫也不便勉强只是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襄兰儿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如师傅所说这位商盟现任地盟主根本便不肯离开此城。
她本是念在6绍北曾经对她有恩才想带他离开此城以商盟盟主这样的身份虽然现在的商盟实力上比之百年前的一成都不如但那仍然是一股强大的经济实力襄兰儿自然是想保护6绍北的安全并想在未来对6绍北暗中控制地商盟加以利用。
但此时襄兰儿却绝不能向6绍北告知她的真实意图也绝不能说出他师傅的秘密她还记得临出门时那中年儒生所说的话:“商盟在百年来将巨大的财源都使用在光复汉室江山的用途中这也是各地起义军能不断出现地原因。”
“而我铁衫门则是在元廷内不断利用权谋制造纷争令元廷无法能拧成一团你只需通知那6绍北此事既可相信商盟必会将经营重心迁移出泉州一带达到这个目的便可!”
6绍北听到襄兰儿的话后不由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郡主所言必定是实情稍后我便会与家主商议将商号的主要经营重心迁往南方等那两位万户撤离泉州后我们才能回来那两大家族向以凶悍、霸道著称若是他们入城少不得像他们波斯人当年在福浙一带要造反称王而且必将经营秩序完全扰乱我们这些汉民南人也必然会成为他们波斯色目人一族欺凌地目标离开此城可能也是唯一地选择!”
襄兰儿点点头便不在多问正想站起身来告辞时便听得门外响起刀出鞘的“呛啷”声响随即便听到守在门外的数名兵士喝叫声。
“郡主正在房中你们怎敢乱闯?再上前来必当杀无赦!”
“原来郡主来了那我们还是先退到一旁吧!”外面居然传来鲁财的声音。
“鲁管事那我的事应该怎么办啊?”只听另一人说道。
“胡闹!没看到军爷的手中的刀么?你难道不要命了?”鲁财在外面说道好似在劝着什么人。
6绍北听后便不由一愣那鲁福昨日下午已经从账房中支取了礼宾房下月的银两此刻带来一人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郡主!是我们家主府中的一位管事我可否去问问出了何事?”6绍北立即站起向来带着些歉意地向襄兰儿施了一礼后说道。
“无妨!先生您请便。”襄兰儿本想离开但听到外面的声音却临时起了好奇心反倒不想立刻走了。
外面的人正是鲁福与那一脸哭相的丁十七鲁财一见兵士们手中带着寒光地钢刀便吓得急忙拉着丁十七后退而丁十七则脸上带着泪痕根本无视于那明晃晃地兵刃显然是心丧若死。
便在这时账房门被推开6绍北带着严肃地表情走了出来。
“鲁管事你带人来此又是为了何事?”6绍北看到鲁财并不意外但看到那丁十七时则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鲁财见到6绍北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正要说话他身边的丁十七却突然间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院子中央并且出了哀嚎声。
“呜呜呜!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您那小徒弟实在胡闹第一天就擅自更改采买合同结果平日里一向守在府内的几名采买房伙计都被他派出去四处游荡而且今天还将我无故辞退!请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丁十七是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道那声音尖细刺耳难听已极。
襄兰儿在房间中不由站起身来走到窗前透过琉璃窗向外望去心中道:“平民百姓府中也有许多故事只是不知这名家丁出了何事?”
“你说什么?小羽只做了一天管事便将你辞退?怎会如此?鲁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对我仔细道来。”只听得6绍北在外面带着疑惑地语气问道他一见丁十七的模样便知在这种激动地情绪下还不如向鲁财问起经过。
“先生!是这样地那商管事昨日里与我交接后我便离开了采买房然后昨日下午丁十七便跑去找我说商管事有意要辞退他我并没在意!”
“今日上午没想到商管事就真的将丁十七给辞退了丁十七跑来找我我有些不解便带他去找商管事想询问下经过他却不在而采买房仓库中却没有任何备品入库地迹象而且那四名家丁也不在采买院内管事房还上了锁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现在是月末每天都应该有物品收入库中像商管事这样做我真不知他是为了什么?那四名伙计据说从昨日下午开始便在城内四处游荡除了吃饭睡觉地时间根本不在府内。”
“而且丁十七还说那商羽将他辞退是为了将他的月钱平均分给那留下来的四位家丁我很难理解这位商管事的行为。先生我可不想府内因为采买之事而出现混乱!府中所有用度可都需要采买房来供给若是任由他胡闹下去我很难想像会出什么事情啊!”
说到这里鲁财才长出了一口闷气眼睛望向6绍北他可是抱着看笑话地角度来找6绍北的商羽地行为根本让他无法理解而且还无故辞退了丁十七仅凭这几条便可以令商羽这个管事无法做下去。
襄兰儿在房间内越听越奇心道:“商羽那岂不就是我在那座山村中带入城中那对母子中的少年么?他应该比我还小上两岁吧!仅仅十四岁便能当上管事?还惹了了乱子这鲁府中生的事情也太过不可思议。”
她此时不由想起商羽当时在商梅氏护翼下的模样不由微笑起来商羽与商梅氏在知府唐勉那边为襄兰儿作证为札柯差的死罪落上最重的一笔她还是记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