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针救醒了六安县主之后,看过了沈五老爷和希兰,然后摇了摇头:“死去多时了,准备后事吧。”
六安县主听到这一句,身子一挺又晕过去了;待到救醒之后,她是放声大哭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母亲和儿子就走了?这杀千刀的,是哪个非要害我们家啊,女儿你死得好冤啊。”
程仪宾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可是他要顾着妻子的身体,并不能尽情一哭;只能轻轻的劝着六安县主,并且吩咐丫头们给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净身,准备后事。
太监此时跳了起来:“不行!沈五老爷是钦犯,就算是死了洒家也要运他的尸身去京中复命。”
他这一句不止是引来的六安县主的怒目,也引来了程仪宾的怒火:“公公,人死为大——他们都死了,你还想如此折腾他们?”
太监却强硬起来:“此事洒家也是奉皇命行事,还请仪宾多多体谅。”他不是不怕六安县主,而是他忽然想起了廉亲王来。
廉亲王也是服毒自尽的,但是现在他是生是死谁能说得准?现在沈五老爷和希兰又是自尽,他还是小心些为上;如果沈五老爷是假死,那么弄回他的尸体此趟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就算是沈五老爷是真死了,也要皇帝亲眼看到才成;不然皇帝不相信,他的小命自然是保不住:弄回去沈五老爷的尸体,他多少还有一丝生机。
六安县主听到这话,跳起来就打太监:“你个小人,居然还想作践他们的尸体,我今儿打死了你,我再上京去面皇帝讨个说法!”
太监就算是再强硬,也不敢还手的只能狼狈的想躲闪;现在六安县主心神大伤之下,耳光的准头有失,倒让他一连躲过了几次。
六安县主一连几次没有打中,火气自然是更大,厉声道:“给我扭住他!”一面喊一面继续打向太监。
倒没有人过来扭太监:六安县主打的,但是六安县主府的人打不得,这个道理程仪宾很清楚。
太监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依然是要把沈五老爷的尸身带走;最后,他更是抬着了皇帝来,指了指供在厅中的圣旨:他可是钦差!
六安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你宣旨时是钦差,宣完了你就是一个奴才——想用这个来哄我?我今天就打死你,为我的女儿偿命。”她是认定希兰夫人是被太监逼死了。
太监一看抬出皇帝也不管用,只能扯着嗓子想说道理:他只是奉命行事,对于希兰夫人没有半丝恶意的。
六安却不听,她自有她的道理:太监就是要沈五老爷性命的,而女儿夫妻情深,太监逼死了女婿,也就等于是逼死了女儿。
至于是谁非要沈五老爷的性命,她是半个字都没有提;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扭住了太监不放。
最终还是程仪宾拉开了六安县主,他冷冷的看着太监:“夫人,我们的女儿、女婿被人逼死,我们夫妻正好去京城告御状,为女儿女婿讨个公道!”
六安县主听了之后,再掌了太监一个耳光之后看向女儿大哭着就要扑过去,却被程仪宾给拉住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显然是同意了丈夫的话:她怎么能让女儿如此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现在太监还死咬着女婿的尸体不放,她不去找皇帝大闹一场,难以让女儿瞑目。
太监听到程仪宾的话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管六安县主夫妻要去做什么,他只要把沈五老爷尸体送走就成。
接下来六安县主府便买了棺木灵衣等物,把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入殓了;太监没有再拦着这些事情,他现在可不敢再去招惹六安县主了,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京都难说了。
太监飞马先给皇帝送去消息回去,然后便到一旁去坐着:他虽然****没有睡,可是半点睡意也无。
直到六安县主被程仪宾扶回了房里,红袖和沈妙歌才有机会出来见他们夫妻,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红袖夫妻都快要急死了。
六安县主和程仪宾听完之后对视一眼,双双都落下泪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不得你们。”
红袖和沈妙歌跪倒在地上,对着六安县主二人叩拜:“只是以后的事情,还要拜托县主了。”
六安县主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一些,她拉起了红袖来:“这是当然的,那可是我的女儿女婿;只是日后,就多多拜托你了,也不枉她时时的念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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