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私奔吧!”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沐风的身上,让一个趔趄,跌坐在了雪地上。
两人才刚认识,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居然让自己带她私奔。她就算没出过山门,至少有点生活常识吧,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一瞬间的功夫,沐风满脑门的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愿意吗?”南宫惜瞪着一双水汪汪,摄人心魄的大眼,不解的看着失态的沐风,“师门的姐妹都说,男子带女子离开住的地方,就是私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对大眼清澈无比。
沐风忍不住哀嚎一声,他觉的有必要对这个白纸一样的姑娘普及下生活常识。于是,他干咳一声,稍显尴尬的道:“惜姑娘,是这样,我给你解释一下私奔的概念……”
在沐风给南宫惜解释什么私奔的时候,月神宫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为首的正是令整个东岳山麓修士闻风丧胆的,圣元王朝三军统帅南宫博。
南宫博身穿玄甲,胯下骑着十多丈高的双翼飞虎,身后跟着披坚执锐,骑着五丈多高,阔口獠牙的独角狼。
从队头到队尾,一眼看不到尽头,浓郁的煞气几乎实质化,在他们头顶逸而不散,令人不敢直视,更不敢靠近。
月神宫清一色的女子,即便走出山门,也不过是采购日常用品,从没有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跟随季澜昕出来迎接南宫博的弟子,脸色瞬间就变的苍白起来。
“南宫将军,月神宫乃是清静之地,你的这些士兵就没必要进入山门了!”
季澜昕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有些恼怒。她传信给南宫博,是让他来看看南宫惜,目的是想通过南宫博劝说南宫惜不要做傻事。没想到,这个南宫博居然带来整整一万人的军队过来,莫非,他要对月神宫动手?
她虽然不惧南宫博,却也不愿将月神宫推进险境。所以,十八年前她通过月神宫上一任宫主留下的谶语主动找上了南宫府邸,将还在襁褓中的南宫惜带回了月神宫。
其用意,自然是为了应付圣元王朝攻占东岳麓的这场劫难。她却没想到,随着南宫惜从牙牙学语,成长为一个绝世美人,她所倾注的情感,早已把南宫惜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当初的目的也被冲击的支离破碎,不复存在了。
“季宫主别误会。”南宫博尴尬的一笑,一挥手,身后的大军戛然而止,从运动中到静止,一点都不突兀。紧接着,传音令声响彻在月神宫上空。
“传令,大军后撤百里安营扎寨。”
铠甲铿锵,步履整齐,万人大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山下撤去,不多时的功夫,再也看不到大军的身影,天空中浓郁的煞云也消散于无形。
月神宫的山门前,只剩下南宫博和一个身穿灰白道袍的道人。
道人瘦如枯柴,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肉,颧骨凸起,双眸却是神光内敛,似是无尽的虚空,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四天前,南宫将军便收到了我的传音,不知为何姗姗来迟。在南宫将军眼中,难道,惜的性命还比不上将军建功立业重要吗?”
季澜昕毫不客气的开口质问,四天前,月神宫众人商量了半宿,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强行攻击小筑天秘境,固然可以破开禁制,但那样一来,南宫惜必定会受到波及。投鼠忌器,令众人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南宫博。再怎么说,南宫惜也是他的女儿,他断不会置之不理。
然而,南宫博收到季澜昕的传音后,并没有立即赶来,而是一直拖到了今天。再加上南宫博并不是孤身前来,而是整整带了一万人的大军。并且,直到此刻,对南宫惜也没有一句问候。
这让季澜昕难以接受,更让她感到愤怒,故此,对这个战功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并没有几分客气。
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南宫博做的很是隐晦,连季澜昕都没有察觉到。
“呵呵,”南宫博装出几分尴尬,轻笑一声,双手一拱拳,“季宫主教训的是。”他指了指身边的老道士,“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朴算子道友,人称月中仙人,对符文一道颇有心得,有他在,季宫主尽可宽心,定能助小女从秘境中脱身。”
他言语轻松,丝毫不担心南宫惜的安危。他根本不知道,南宫惜差点在三天前香消玉损,魂飞魄散了。
他更不知道,在回魂的那一刻,南宫惜的心已死,确切的说,对他这个父亲的心已经死了。
季澜昕微微颔首,朴算子的大名她听说过,在符文一道的确有所建树,是圣元王朝仅有的大符师之一。
“有劳朴算子道友!”说着,季澜昕躬身一礼,事关南宫惜的安危,她已经顾不的身份和地位,即便她是月神宫宫主,是顶级强者,可这一刻,她却像慈母般,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折身。
朴算子精光连连,看着风韵犹存,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季澜昕,直感到喉咙发干,小腹处腾起一团团烈焰,浑身感到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