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齐宏二人,沐风神色淡然,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齐琅。昨日的纨绔子弟,今日奋发图强的少年郎。从对方的眼神中,沐风看到了仇恨、不甘、不屈、绝不低头的一股狠辣。他有理由相信,他日再相见,齐琅定会让人刮目相看。
这一点,他确信无疑。因为,他从齐琅的眼神中,还读懂了一样东西狠劲!他也相信,只要有那股狠劲在,齐琅想不出头都难。
其实,这种道理放在现实中也是一样,但凡坚定的用心去做一件事,只要有一股子一往无前,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就没有成就不了的大业。
凡成大事者,无一不狠!
“要我说,干脆把这些王八旦全部杀了,免的留下后患。”一旁的小苍狼王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父辈,兄弟姐妹,就连他心仪的女子都倒在了圣元王朝大军的屠刀之下。
即便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心中的仇恨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像是酒,沉淀的时间越长,恨意也就越大。
那些士兵闻听此言,一个个的脸色骤变,他们不畏惧死亡,却畏惧死的没有价值。此刻,他们的生命连他们自己都做不了主,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殿种少年的身上。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沐风走到殿外,看着那一张张被岁月侵蚀,饱经战火的脸庞,于心不忍,挥了挥手,“这次不杀你们,不代表就此放过。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胆敢作恶,我会亲手取了你们的小命。”
他承认,这些人手上沾满了血腥,甚至还有无辜凡人的生命。就算是神,也看不出哪一个人好,哪一个人坏,哪一没有杀过无辜的生命。
他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胡乱杀人。
“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这一刻,众人如释重负,冲沐风行了一个军礼。上千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如此隆重的军礼,也只有那些掌握至高无上权利的军队高层,才能享受到的。
乔珏莹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上千名士兵起身,离开了无畏宗。
“这家伙怎么处理?”
直到那些士兵离开,才忽然发现漏掉了一个人,此时,被五花大绑,体内灵力被禁锢的年九龄瞪着大眼,口中呜呜的想要说什么。
噗的一声,沐风曲指一弹,一缕灵力冲进他的体内,不仅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连体内的禁锢也一并化解。这样的手段,就连龙葵和蠡也是一愣。
“看你的穿戴,应该是也是一名将军,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沐风眉头微微一皱,在他出手解开年九龄身上的束缚时,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回公子,在下年九龄。”
年九龄目光如炬,虽然不明白那些气息强大的修士为什么会以一个十五六岁少年马首是瞻,却也明白,他必须实话实话,因为,他发现那个少年的目光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仿佛能洞察人的内心。
是以,他的姿态放的很低,并没有端一名将军的架子,他双手抱拳,躬身一礼。旋即,将如何发现玄冰棺,如何被齐牧原夺走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期间,沐风一直盯着他的双眼,感受着他说话时神态与气息的变化。
“这些事,你完全可以不用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和盘托出?”沐风开口问道。
年九龄苦涩的一笑,叹息道:“想我年九龄征战沙场二十年,直到今天才算看明白,这世上还有比宝物和军功重要的东西。我以前从未认真的去想过,直到今天这件事,我才霍然发现,可惜为时已晚,我的那些兄弟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公子已经全部知晓,所作俑者不是齐牧原,也不是朴算子,也是区区在下!公子要杀要刮,年九龄绝无二话!”
说完,年九龄抬头挺胸,一副甘愿赴死的神态。
“你走吧!”沐风没有犹豫,淡淡的说道。
年九龄一愣,他以为自己会像齐牧原和朴算子两人一样,会被年前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斩杀掉,却没想到居然是这番结果。
“不舍的走是吗?那你就别走了,永远留下吧!”黑虎大妖王虎目一瞪,恶狠狠的喝道。
哪知,年九龄非但没有走,反而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朗声道:“若是公子不嫌弃,年九龄愿意追随公子,牵马坠蹬服侍公子一辈子!”
说完,也不待沐风回答,咬破无名指,挤出一滴殷红的鲜血,里面有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显然,是一滴精血。而后,他二话不说,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