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日傍晚,李岩叫传令兵去将李大亮、陈奏廷请来。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来了。
李岩把他们迎进帐篷,叫随身侍卫去泡了三杯茶来。李岩亲自端到他们面前。
李岩说:“两位哥哥,今天老弟将你们请来,谈一谈话。”
陈奏廷说:“已经是好几年了,你们二位老表,陪同我去考武举。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武举,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我杀了人,只得落草为寇。我又害两位老表四处躲藏。我们以前要习文习武,是为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现在,老弟肯定青史留名了。打了那么多的仗,以后写历史的人,是不敢把你忘记了。我们也希翼能够尾附老弟,做一番事业。”
李岩说:“现在,我们只要把女真人赶走,实现天下一统,我们还愁不青史留名。现在老弟忧愁的是,我们的粮食草料、火药都不多了。”
李大亮说:“老弟,你现在忧愁的,在怀化,我们已经分了工,我负责后勤的粮食草料。粮食草料这里都不是大问题。粮食草料可以买。主要的是银子的问题。现在才七月开始,几万大军要粮食草料不少。你下了一道政令,就是征税。我估计官府是会遵照执行的,老百姓也会交粮交款。问题是银子粮食收了来,也要在明年了。还不说按常规,打了胜仗要奖赏。你即使不给奖励,饭还是要吃的。银子是一个大问题。”
陈奏廷说:“我们还有六七万两银子的军费,我交给你。”
李大亮说:“我们事先都领了军费,因为朝廷没有税收,什么都要买,粮食、军火、军饷。我建议我们把银子收起来集中使用,我们一块把这个困难度过了再说。”
陈奏廷说:“应该这样,解决一段时间,有了税收,就好了。”
李大亮说:“我建议老弟应该把我们的胜仗,写成“捷报”,一个是各地官府张贴,稳定后方,稳定老百姓的情绪。还有上报李自成皇上,说不定他见了“捷报”,另外拨款。如果能够拨款,我们的困难就要少一些。”
李岩说:“这个有道理!”
陈奏廷说:“建议倒不错。我担心李自成心生妒忌。”
李岩说:“他与女真人打了败仗。我们却打了胜仗。他心生妒忌是可能地。不过。他现在对我们是鞭长莫及。我们不怕他。只希望他良心发现。给一点军费。”
陈奏廷说:“你刚才说火药不足。我们现在全靠火药打胜仗。没有火药怎么行呢?我准备建议。我们地部队都发良心炮、木鸟铳、热气球、炸药包。我们上次在怀庆。不也是急需购买吗。结果在原来地军用库房就有库存。我们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说不定在库房就有库存。我们现在在打仗。只要库房有。谁敢不给。”
李大亮说:“这个话有道理。老弟。你明天给我十几张公文。我就派兵到邻近地州县查库房。只要有。只要需要。就全部搬来。”
“怎样出公文?”
“你怎样说不关紧要。至少要把总司令部地公章盖上。”
李岩笑着说:“我还没有公章!”
陈奏廷说:“没有是不行的。以后官员的任命,都要公章,远处发布命令,也需要公章。急需要,你用木头雕一个就行了。”
李大亮说:“粮食,我明天就去买。固关军用库房、娘子关军用库房,你派两个传令兵去,我们明天就派人去查库。有的就不买。”
李岩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帮我参谋参谋。我们这次俘虏了清军汉兵八旗接近九千人,除去受伤的,完全可以使用的可能有七千人。我准备分到各部队。他们都是久经战争的将士,我们有几支部队人数不足。比如,我与李牟原来在李自成身边,他不允许增加我们的部队,只是打仗的时候调配部队。我与李牟的部队各只有三千人,这次李栋带来了三千五百人,李怀仁二千人,李怀祯二千人,李怀琛四千人,李怀理四千人。”
“我准备李怀仁李怀祯的部队合并,现在大概有三千五百人。各部队一律补充到五千人。这次守固关的大顺军队有两千人,分到我与李牟的部队各一千人。其余按照五千补足。受了伤亡的人数也补足。调李怀琛到李牟原来的部队;调李怀仁到李怀琛的部队任职。”
陈奏廷说:“我没有意见,部队总要扩大嘛!”
李大亮说:“我也没有意见!”
李岩说:“我担心像陶智勇红娘子等有意见!”
陈奏廷说:“没有关系,我与李大亮不是也没有增加自己兵马吗!”
话还没有说完,李怀祯进来,对李岩说:“报告总司令,据侦查兵报告,在一百多里外发现从固关方向疾驰十个清军,向北去了。”
李岩说:“我估计这是清军去运红衣大炮,求救兵。命令侦察兵在二三百里的范围内,事先寻找适宜打埋伏的地点,可以找二三个提供给我们参考。”
“是!”李怀祯出外去了。
七月三日早上,李岩下了几道命令:
一、命令李怀祯马上将没有受伤的汉军八旗俘虏兵分到各个部队。具体分配方案按昨晚上的方案执行。
二、让传令兵在各部队找雕刻印章的师傅。
三、让传令兵带李大亮的部队的士兵,到固关、娘子关军用库房,清查军用物资的大概库存情况。
李岩想起清军北上的十个士兵向北去,极有可能去运红衣大炮。我们要等他们到来去打埋伏,首先要封锁清军被消灭的消息。他又下了一道命令,固关除了我方的侦察人员,其他人许进不许出。就是不许我方的人到敌占区去,以防叶臣被歼灭的消息的传播。派传令兵去传达。
李岩刚刚下完命令,李怀祯就亲自来请李岩。那些汉军八旗的俘虏兵,希望在分到各部队前,能够见一见李岩总司令。问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们听了几个小时李岩总司令写得《告汉族同胞书》、《通告》觉得十分正确,都想亲自见见总司令。
李岩说:“好嘛!”就带着侍卫,与李怀祯一起去见这些将士。
这些正要打散分到各部队的将士集合在校场上。
李岩到了,李怀祯大叫:“总司令到!行军礼!”
汉军八旗的俘虏们,立即双手抱拳,单腿下跪,行起军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