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廉大声说道。
这一战既然是以守为主,那么尽量发挥火器的威力,就是张轩与各部将领的共识了。
在张轩的照顾之下,南征军之中火器装备数量夏军之中最多了一支,特别是他一直大战不断,南京军械一生产出来,就被装船运往长沙。即便后来有其他各部分别要了不少,南征军在军械份额之中,也是占了不少。
而在南征军中,火器装备数量最多,大抵就是他麾下旧部了。
在夏军之中在运用火器之上,形成两个对立的看法,一个是让火器部队,守守城,护护粮,当守备队来用。另一个想法,就是张轩的想法,非精锐士卒,就不要用火器。
因为即便有再好的火铳,也是用好的士卒才能发挥出来威力。
不过,这年头的火铳还是有局限性的,张轩每一个营之中火铳装备到三分之一上下,张轩就打住了,不敢再增多。因为张轩明白,鸟铳的威力薄弱对骑兵的止动性能不好。
在南方遇不到大队骑兵无所谓。但是真正与满清骑兵对决的时候,真正持坚披锐肉搏武士,还是少不了的,最少现在是少不了的。
“轰,轰,轰。”一声声炮声响起。
先是实弹,然后是散弹,直接将很多士卒打翻在地,在士卒冲到夏军阵前二三十步的时候,火铳才开始发挥做用,这个时候,很多明军士卒的投掷兵器其实已经有效果了。
比如说短矛,比如说飞斧,比如说弓箭。
如是等等。
只是丁楚魁麾下的将士,虽然训练过,但是也做不到一边飞奔一边射箭,然后冲到跟前,放下弓箭拔刀冲锋。
这些都是零零星星的而已,各部伤亡并不是很大。
随即铺天盖地密集弹雨,将这些人瞬间打翻不少,还有少数几个没有受伤,硬生生的冲了过来,但是短兵相接的时候,没有后续人马,瞬间就被早就安排好的肉搏兵种给解决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许都觉得并不是很好受的。
因为他赖以成名的鸳鸯阵,在这样的阵势上,讨不了好。
面对敢将敌人放近到二十步,甚至更近的时候开火。即便是鸳鸯阵士卒能承受大量伤亡,将对方拖入肉搏战的节奏之中,其伤亡比例,一定不好看。习惯鸳鸯阵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甚至伤亡很少的情况,许都顿时有几分不知所措。
心中暗道:“戚将军在天之灵,面对这样的局面却不是做何感想。他定让能想出办法,来适应这个情况,但是我能想出来吗?”
许都在战场之上走神了。
许都都能在战场上走神,可见丁楚魁麾下的乌合之众,面对张轩的铜墙铁壁,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这样的情况丁楚魁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立即再次调兵遣将,再次攻过来。
双方交战正烈,却有一些不速之客在西山之上,居高临下远远观看战场局势。
正是广州城乃是广东士绅的年轻子弟,有区家,黎家,陈家,张家,等等,大部分都是进士与举人功名。这西山之上,也是他们往常集会唱和的地方,但是而今他们一个个拿着千里镜,看向下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
其实他们很多人看不明白,就将目光转向其中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邝露在他们之间,以知兵著称。
邝露好一阵子才放下千里镜,看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微微一叹,说道:“丁大人此战败矣,张贼人数虽少,但兵坚甲利,训练有素,而丁大人兵力虽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胜负之数,不言而明。”随即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嘲讽说道:“谁先投那位新任的广州知府,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