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冲吃了一惊:“那,锦衣口现在可在满城搜查我们这样身高体貌之人。会把我们抓走的。”
“怎么?害怕了吗?”司徒策冷笑“想不到你们鹰组的杀手也怕死啊。”
“谁怕了,我只是担心这样会牵连到严大爷!这件事也是我跟蔡兄弟商量的,帮严大爷一把,要是因为这事牵连严大爷,我们可过意不去。”
严世方心中感动,起身长揖一礼:“多谢范兄弟,严某没齿不忘!”
范冲急忙起身还礼。
司徒策道:“放心,这件事只要按照我说的办,就不会出问题,最多有惊无险而已!”
范冲听罢,拱手道:“好!我听你的。镇海县最大的客栈就是“逍遥客栈”我们去那里住,住下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只管住下就行了,别的我来安排。”
“要是锦衣卫发现我们,要抓我们呢?”
司徒策笑了:“你的剑不会吃素的吧?”
范冲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不过,锦衣卫能人很多,单凭我们两个,是杀不出重围的。”
“不是还有我吗?你要是能杀出去,还用我做什么?”
“可是……”
司徒策叹了一声,道:“你既然这么担心,那这样吧,抓你的时候我会在场,如果称脱不了身,我会制造机会让你抓我当人质,他们投鼠忌器,你就有了脱身的机会了如何?”
范冲顿时放心,感jī地连连作揖:“如此多谢多谢!”
同徒策又道:“假如,一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来不及抓住我作为人质就被锦衣卫擒获你可以承认劫杀魏府家人的事情,因为这案子证据充分,你抵赖也没用,反而吃苦。但是,你一定不能把严大爷供出来,否则,你可对不起严阁老和严大爷啊。”
严世方紧张地瞧每范冲。
范冲赶紧躬身施礼:“这是自然,假如我不幸被擒,纵然万箭穿心,我也绝不会交代身份供认出严大爷的。”末了,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不交代〖真〗实身份,这是我们鹰组杀手发过毒誓的,否则万劫不复!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会自尽的!”
严世方这才如释重负。
司徒策点点头道:“那就好,那我走了。”
严世方急忙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就安心地住在刁大人这屋里,不要出去,一直到事态平息,我们再安排你进京回去。以后最好不要来镇海县了。免得被人认出来嘿嘿”
“这个当然!多谢多谢“严世方忙躬身答应。
司徒策离开了东厂回到衙门。
贺兰冰见他回来喜上眉梢,急忙将房门关上,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尽在掌握中!”司徒策微笑道。
贺兰冰也笑了:“那就好,不过跟锦衣卫和东厂斗,一定要十分的小心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放心,他们除了狠毒一点,跟我们一样,也长一个脑袋瓜子,并不比我们更聪明。猎人要抓住狐狸,必须比狐狸更狡猾,要抓住豺狼虎豹,必须比它们更狠毒!“贺兰冰笑了:“这么说,你比他们还狠毒?”
司徒策没有笑,心里想,做一名法医,不是心狠,而是要心冷,只有任何事情都做到淡定,才能胜任,否则,面对惨遭凶手虐杀的被害人,如何才能平静地取到物证?如何平静地分析判断物证?
司徒策自信是个好法医,所以,他也自信有这种心冷。
第二天一早,锦衣卫千户杨钧,带着钟秉直和龙翔来到衙门后门等着,司徒策得到通报,提着勘察箱出来。
杨钧很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很是关切。司徒策抬头看看天,这天比头一天还要惨,yīn沉沉的,黑得跟锅底似的,似乎要下雨哟!
这样的天,还指望能看见日头吗?司徒策心里顿时宽了,当真是天助我也!
可是,这样天,怎么这杨钧看上去却是喜笑颜开的,半点愁云都没有,难不成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当下道:“咱们走吧?”
“不急!不急!离中午还有两个来时辰呢,来得及,卑职带真人去个地方逛逛,完了咱们再去也不迟啊!”
“哦?什么地方啊?”
“去了真人就知道了!”
杨钧招手,锦衣卫抬过来一顶大轿,杨钧亲自掀起轿帘:“真人请!”
司徒策很是好奇,不过,这时候他们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当下拱手告罪,弯腰钻进了轿子里。
杨钧也上了另一顶大轿,钟秉直和龙翔则骑马,带着锦衣卫卫队,鸣锣开道,浩浩dàngdàng往前走去。
鸣锣开道,这玩意只有朝廷命官才有这资格,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享受这种待遇,这让司徒策很是有些新奇,禁不住liáo开门帘往外观瞧,却看见沿途百姓一个都看不见,连路边摊位和商铺里都不见人影,所见之处,俨然一座空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