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颜并不需要动用多少法能,她的斗篷上所加持的术法效果足以轻松的将迎面而来的狂风向两旁破开,而且正如季良形容的那般,墨颜的行进方式宛如在飘滑,雪面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有墨颜在前辟风,居于第二顺位的许山基本只需要对付齐膝的积雪便可,他的一身甲胄颇为沉重,这固然加大了行进时的气力花费,但从另一方面看,重锤也有重锤的好处,不需要刻意而为,每次迈步都相当的稳当,绝对是一步一个深脚印。
许山后面是蒙饶和郭杰,风压到了他们这里时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两人的任务是将许山踏出的脚印进一步敦实,当然,这个任务对两人来说一点都不困难。
体质弱的董昭娣、李乐乐,还有监护者齐歌走在队伍的中间,前边有人开路,她们行进时的消耗大大减低。
再后是招呼牛龟前进的刘毅达,包括团组行囊和个人背囊在内的小组行李都由其背负,对牛龟而言这只能算是中载,虽然四蹄爬行借用不到前边之人踩下的足印,但在刘毅达的驾驭下,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
最后边走的是季良,小组行进,最重要的在他看来就是一头一尾,前者决定了行进的方向、节奏,后者则扮演了压阵的角色,是整个小组的保障。而由墨颜来开道,季良还是很放心的。
“看那个组,一字排开,亦步亦趋,我怎么觉得有装X的嫌疑呢?像我们这样的战职者,用的着这样吗?这种恶劣环境,真不算啥!”
这样的说辞,对于某些学生来说,倒也不能算吹牛,他们的力量和耐力,足以支撑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进5小时以上而不觉得艰苦。问题是,现在不是单兵跋涉,而是小组前进。
“各位,请等等我!”焦急的大声呼喊的,往往是方士、医士,他们本就体力不佳,还背了大包小包,行进起来特别费力。
“娇弱的娘娘腔!”那些‘力士’们或许不会直接这么说,但心里却少不得有这样的想法。“快一点啦!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好不好。我们可是要赶很长的路,你难道准备在荒野里过夜?”‘力士’们催促着,也有的来来回回,揪扯队友一把,或者帮着多分担些行李,表面上是助人为乐,实际上炫耀的成分更多些。
这样的表现,方士、医士等‘软脚虾’之流自然是不会真心感谢的。“得意个什么劲?这种情况,本就该由你们多承担负重嘛……”
前边的教师组行进的并不算快,但节奏清晰、始终如一。他们都穿着雪鞋(踏雪板、熊掌鞋),雪面上只留下2寸左右深的痕迹,不像学生们,在积雪上一踩一个深坑。
“太不厚道了,为什么在出行装备上不提醒我们准备雪鞋!”很多学生为此而觉得愤懑。
“这或许是为了让我们牢记,狩猎冒险,以己为主。”反应快的学生已经想明白了组织方的意图。
确实,真正的狩猎后冒险之行,主要还是靠自己,而且相关的理论知识,高校9年级期间都是学过的。如果说文化课的学习,主要是为了提高学生们的学识素养,那么与狩猎冒险相关的知识,绝对是更看重学以致用的。完全依赖别人,是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狩猎者、或冒险家的。
行进了一个小时之后,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加大到7级,秒速13.9-17.1,可以折断小树枝。荒野上,积雪如尘沙被卷荡而起,形成3米多高的雪霾,视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能见度不足30米。
那些之前行进时杂乱无章的小组成员们,开始品味苦不堪言的滋味。体力消耗剧烈,行进艰难,很多人不得不运起战能来抗拒狂风和严寒,偏偏大队一点都不体谅人,似乎有越行越快的迹象。
“帮帮我!”相当一部分学生已经慌了神,速度越来越慢,离大队越来越远,随时都有可能迷失在风雪中的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子显然已经不算什么。
“拜托,拿出勇气和毅力来,不要扯大家的后腿好不好?”埋怨,这还算是客气的。
“帮你,谁来帮我?你拖大家的后腿,大家得冒着集体迷失方向的危险!”
“所以的行囊都我们背了,你毫无负担的行路,还想怎样?莫非我们来背你?”
“真是倒霉!跟这么逊的人组队!”
埋怨之上,还有直接流露出不管不顾态度的。
“让他掉队吧!这不是死亡之旅,自然有学校的收救,我们走!”小小聪明用的虽然不是地方,却也算猜的准,这是冬令营,不是生存淘汰赛。
“垃圾,你们这帮垃圾!”某些学生愤懑到极点,忍不住直接动武,结果只能是加大与小组其他成员之间的裂痕。
“哈,居然向组员动手,你以为你很厉害吗!?真是愚蠢,有那点气力,留着赶路才是正经!”
“孩纸,忘记了时代格言了吗?一切要靠自己!你自己不济,愿得谁来?”
“走了!走了!跟疯狗废什么话!我们要掉队了!”学生们终于有了将冷酷坚持到底的理由。……
被彻底放弃,然后掉队、迷失!
嚎啕大哭吗?随便,这里没有观众,只有酷寒和大风,以及不断迫近的死亡危急。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我要退出,我不参加冬令营了!”在充分的品味了绝望滋味后,终于有人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