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不动声sè间,就让一众觉醒者动弹不得,许瀚终于知道怕了,他并没有应对这种局面的思想准备,于是趁着还能说话,很烂俗的向季良强调自己的重要xìng,“我是北宫城的3号管理者,zhōng yāng编委会的副主席……”
像许瀚这样的急智表现,只能是让季良更加厌恶,很明显的小命都捏在了对方手中,仍不知道低头认错,而是通过强调自己的后台背景向对方施压,换成谁在季良的位置上也会不高兴,只不过有人在不高兴至于,多少会顺着许瀚的论调思考一下,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翻脸,值不值,季良却是不会,他早就用行动证明他的无法无天,所以此刻既然都动手了,那么就索xìng强硬到底。1(1).
季良不理会同样受十方丝控制而既不能动、也不能言、大张着一双眼睛,一脸惊恐看着他的许瀚,双目微阖,仿佛入定了一般坐在那里。
戴锦荣用疑huò的目光看看季良,又看看龚虹和柳青,见两nv丝毫没有劝解或向他解释的意思,心中郁闷,暗忖道:“这是怎么个意思?打了孩子,等着大人上mén来领?”
以戴锦荣的智商,当然清楚,局面nòng成这样,最悲催的就是他。季良明显是牛掰的过江猛龙,而许瀚一伙是如假包换的地头蛇,只有他,既不够强,以后还要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所以谁都得罪不起,最好是能握手言和。
戴锦荣暗恨许瀚不会说人话、办人事。搞到现在还得他来替其求情,正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季良有了新动作了。
原来,季良并非在这儿‘等家长’。那不是他的风格,他刚才是将部分意识潜入虚空腕轮找东西,他寻的事物,并非是常用的,不像他在自设置的快捷位上放着的那些,取放都方便;也不像另外一些,维持着jīng神索引,找起来也很快捷。他要寻的,是那种压箱底、知道有,但找起来需要翻箱倒柜的物品。
手腕一翻,变魔术般。季良双手间多了个古旧的箱子。这箱子的材质难以辨认,灰不灰、绿不绿、像是被水长时间浸长了máo,又仿佛金属起了锈,至于外形,隐约能看的出。曾是繁复而华贵的jīng巧之物,再加上大小适中的体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代的首饰盒。
龚虹和柳青却是知道,这肯定不是不是首饰盒。季良可没兴趣留些jīng美的首饰珠宝、得闲把玩儿,这点。从他自秦陵回来后,将jīng挑细选的一些珍宝级佩饰用布口袋装着、一股脑给了她俩就能看的出来。那些可都是再细致的呵护都不为过的珍宝,季良就那么hún装在一起拿给了他们,典型的焚琴煮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珍而重之的藏个她们从为见过的首饰盒?
紧接着,随着首饰盒的开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东西的不简单。毕竟寻常之物,开启时绝不会出现流转的线状光华,然后才显现缝隙,而开启之后,也不会豪光四shè,宛如里边装的是一盏正在工作的高能白炽灯。
宛如魔幻作品中的宝盒,继豪光之后,盒子里开始流溢雪片儿灰烬般的碎光,这些光飞溢飘散、明明灭灭,如无数的萤火虫起舞,好半晌才消逝无踪。
人们都很好奇这样一个盒子里装的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柳青和龚虹自是没什么可避讳的,主动凑上前观瞧。见到的是一个有些奇特的器物,整体呈圆筒状,其中一端是一个漏斗,紧接着是一个向下的圆锥形,如果用实物将空隙填满,并将漏dòng的这一端抹平,那么便会得到一个类似老式缝纫机机油壶形状的物体。
这是个什么东西?又与眼下的事有什么关系?柳青和龚虹都不得解。
季良则一边将这器物拿出来递给龚虹,一边对戴锦荣道:“我接下来会作一些狠辣的事情,戴先生没有必要淌这个浑水。这是朋友的劝告。”
戴锦荣上前几步,诚恳的道:“粱先生,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有一言相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许瀚认个错、服个输,大家也许还能不打不相识。”
季良摆摆手,“戴先生,你不太了解情况,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个路子不太适合我。我比较赶时间,所以,宁肯事情办的糙点、暴力点、让别人恨着怕着、也要求速度。“
戴锦荣一脸苦笑,摊手道:“可这样做往往只会让小事变大,大到不可收拾,同样耽误时间。”
季良点点头,“就是这种态度,很多时候,就是这种态度成为了姑息养jiān的主要原因。你想着息事宁人,别人当你软弱可欺、登鼻子上脸。”季良说话间,将盒子递给柳青,让她帮拿着,然后又变戏法般手腕一转,从虚空腕轮里拿出一个口袋,口袋打开,里边居然是一根根的木条,有chéng人手腕粗细,都是半尺的长度,两头齐整,上边的枝桠、凸起也已被削去,但外层有树皮,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些木段看起来很新,还带着那种新木的cháo润气息,就像是刚打切下来的一般,但对这个时代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如今这样的未变异木头可不好找了。
拿起一根木头,又从龚虹手中接过那个器物,季良将木段对准这器物的漏斗,也没见他念动咒语啥的,这器物光芒一闪,再看那木段,竞想是突然变成了软泥,迅速枯萎,并且随着季良两手发力,这木段很轻松的就顺着漏斗被器物‘吞’了进去。片刻之后,季良从这容器中拔出一根锥形的木楔、或者说木钉,这木钉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它竟然释放着动人心魄的新绿光芒,再看那已经腐朽如泥的其余部分。*1*1*人们很自然会有一种联想,那就是通过这个容器,木段所有的jīng华都浓缩到了这木钉之上,而且毫无疑问。这种浓缩是相当神奇的,是魔法、是道术,是适合这个新的时代而存在的技艺。
季良就这样一边制造者木钉,一边闲聊般口wěn轻松的继续跟戴锦荣说着话:“我22那年,大学刚毕业,有一回跟表弟和他的同学去旱冰场玩儿。当时旱冰场没多少人,有一帮十五六岁、十六七岁的小húnhúnsāo扰我表弟、要钱,我自然上去理论。结果被一帮小屁孩给胖揍了一顿。我没有反抗能力么?当然不是,我或许打不过他们一群,但在他们打我的同时,几个。我还是能打倒的,可我当时这里有问题。”季良说着指了指脑袋,“思想,那种情况下,我居然想的是。这样把人打个好歹,就给家里捅了篓子了。我妈死的早,我跟我爸相依为命,我虽然不是学习的料。各个方面也稀松平常,但起码的孝心还有。我不想让我爸cào心。可我就没想,要是我被打个好歹的。这些大龄少年一哄而散,我怎么办?”
季良笑了笑,接着道:“那次我被扯住头发,摁低脑袋踢的鼻青脸肿、临了头上还碎了个酒瓶子,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撒谎在外边飘了一个星期,淤青散的差不多,才回的家。事情到这里不算完,大约是一年后,一次在外边吃饭,相邻隔间饭桌一帮小年轻轰吵着也不晓得是庆祝生rì还是干什么,喝点酒一个比一个大声,其中有那么三几个就绘声绘sè的描述了旱冰场这码事,在他们口中,这是一次不错的战绩,几个半大少年,把一个成年人打的头破血流,这就是他们看问题的角度。这是思想、认知上的差别。或许,这些半大少年rì后会因此吃亏、祸及家人、甚至蹲牢。可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心安理得。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都是扯淡的东西,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已经发生的。”
故事讲到这里,木钉做的也差不多了,一口袋木段,化作了20多根木钉。季良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渣屑,将器物很木钉都递给龚虹,又从柳青手里拿过盒子,很显神奇的又打开一层,这层较浅,季良从中取出的是一个看起来笨笨的、有些可爱的榔头,像是石头的,只不过这石头的颜sè实在是有些古怪,紫的颜sè,由浅而深过渡,简直就不想是天然该有的物质,但实际上,它却是是纯天然的,季良手中拥有的、属于真正天材地宝、自身威力大于后天人工赋予威能的器物不多,这锤子,就算一件。
季亮拿榔头在手,掂了掂,然后总结般的道:“最近这几年我再忆起这件事,想到的并非挨了打、受了气,而是过去的这种息事宁人的思想,就是一种典型的弱者心态。谨守礼法,顾全大局,指望善恶有报来找平衡,这本身就是弱者思想,若抱有这种思想,便是深有绝世武功也是个悲催的命。因为你总有弱点,总有所顾忌,遇事总是本能的大事化小,做出牺牲和让步以换一个事了,这本身就是一种被动和消极。实际上,有着这样思想的人也不能获得绝世武功,真正的强者都是争出来的,而不是靠运气和家势、后台。”
季良说着走到许瀚身前,用榔头在许瀚额头敲了敲,回头对戴锦荣道:“这种人,你指望他能体谅你的苦衷?你以为他会相逢一笑泯恩仇?”季良摇摇头,“别说是可能xìng不大,就算是、就算能,又怎样?悔改?”季良轻蔑的笑着,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言辞口wěn却开始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浩劫死了很多人,又怎么会在乎多死几个?谁是高贵的?谁该比谁多几次机会?为什么整个天地都变得了,我们还要按照旧一套的行为逻辑去给自己上纲上线?”
听到季良这样说,不光是当事人的许瀚和他的一干属下害怕,连戴锦荣都感觉后背一阵阵的蹿凉气。季良说这番话时,并没有显得多么狰狞,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勾动起了戴锦荣心底前所未有的寒意,他忽然冒出一个古怪而荒诞的念头,他认为如果有死神存在。那么在气质上,大约会跟现在的季良有六七分的相似。冷酷、狠戾、凶暴、残忍,这些都不应该是属于死神的,而属于jīng神病杀人狂和屠夫。对死神而言,死亡就像人看待呼吸一般,寻常而不可或缺,没有正面的积极,也没有负面的排斥,平淡而漠然,也正是这种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平淡漠然,才会让人感觉骨髓里都往外透寒意。
戴锦荣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季良拿着榔头和木钉,也没见他迈tuǐ,身形一晃。便到了一名许瀚的手下身前,砰砰砰!直接将一枚木钉钉入了这人的额头,大约chéng人中指长短的木钉,完全钉入,只留个绿sè的尾端。
季良的行为。连龚虹和柳青都觉得讶异,两人知道季良有恶魔的一面,可如此酷烈,还是让她俩觉得有点始料不及。龚虹现在庆幸妞妞没有来。否则被其看到这一幕,真的是教坏儿童。还是柳青脑子活络,她对龚虹耳语道:“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否则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
经柳青一提醒,龚虹也想明白了。确实,受虐就不会被杀,这是季良一贯的风格,他自己也说过:但凡让对方死,那就代表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