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都存了一刀将周瑾砍杀的心思,这货自持出身正途,虽然没有主观上的谋私之念,但却器局狭小之极,掰扯这种事是不是也得看看情形?如今敌情不明,随意指摘一名领兵军官的不堪是否会对军心造成动摇。还有那刘权本就是墙头草,自己仗着一个假特使的身份才将其镇住,一旦露了怯,这货在趁乱造反,后顾不堪设想啊。
那周瑾就半点顾虑都没有想过吗?脑袋里装的都是草还是屎?徒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利。
李信一颗心也逐渐冷了下来,既然你如此不识大体也别怪李信无礼了。
“陆九何在?”
“属下在!”
“将这满嘴喷粪,霍乱军心的疯子给我捆了!如再敢吐半句狂言,军法行事!”
陆九轰然应诺,大步上前,惊得周瑾连退数步。
“你,你要干什么,本官……”
陆九哪里会和他啰嗦半句,似老鹰捉小鸡一般拧住周瑾双臂,同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破布将他那张招人恨的嘴给塞住。左营的军卒赶紧上前,三两下就把周瑾给捆成了一个粽子模样。
刘权又糊涂了,按说听了周瑾所言,他觉得自己隐隐明白了点什么,可一瞬间李信就把周瑾给捆了,而且还要治他霍乱军心的罪,马贼可没这般胆色手段吧?随即,暗骂自己,当真糊涂,这两位大人摆明了实在斗法,不过特使大人有兵权在手,那什么教谕不过是落架的凤凰,自己怎就犯了糊涂?
一场因为周瑾出现而酿成的危机被李信化解,但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高阳陷落,自己北上的理由也没了。此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
大明京师戒严已经一月有余,大雪连下了几场,草木枯黄,一片萧索苍凉。紫禁城奉天殿,大明天子朱由检满脸怒容,自王朴离京后,他便没得着过好消息。
今儿一上朝报讯的官员带来了一个令他五雷轰顶的消息,高阳城陷,孙承宗殉国!朱由检为此大发雷霆,将朝臣上上下下数落了一个遍。然后便让群臣想办法,想不出来谁都不许回家。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却是谁也不敢露头,生怕被皇帝派去前线送了老命。
可转到中午又来了报讯的使者,带来了一则令人在绝望中感到振奋的消息。孙承宗没死,不但没死还派人来了京师,禀明皇帝他的意图,他和刘阁老准备转战山西,然后募兵与鞑子再战。同时警告皇帝,鞑子很有可能挥师北上,请朝廷早作准备。
听说孙承宗没死,并且还坚持在与鞑子作战的第一线上,朱由检的脸色才缓和过来,可是这种缓和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所打乱。
“启禀万岁,大事不好了……”
这是在城上监军的太监,虽然是宫中的人,可也不能咆哮朝堂如此没规矩,刚要斥责,只听那太监匍跪于殿外,高喊道:“鞑子围城了,鞑子围城了!”
大点之内顿时嗡嗡之声四起,杨嗣昌赶紧出面安顿大臣们。
“都静一静,听他如何说!”
随即一指那太近,你且进来说。朱由检默许了杨嗣昌的行为,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了来。
“鞑子大军绕到了昌平,又再南下,现在围了德胜门,安定门。东西城四门也出现鞑子大军。楼车云梯,都准备上了,瞅着就要攻城……”
这监军太监当初在朱由检面前侃侃而谈时的风采此时早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杨嗣昌镇定。
“公公莫急,鞑子人马几何?”
太监这才抬起头想了想,道:“总有十万人众!”
虚报敌人数目是将军们推诿罪责的惯用招数,监军太监自然也不例外,杨嗣昌也不揭穿,继续问道:“可见对方主将大纛?”
“似是多尔衮!”
满殿君臣闻之变色,高阳刚刚城破,多尔衮就北上京师,鞑子意图愈发让人摸不透了。紧接着,城上报急的文书一封封递了进来,鞑子竟然已经开始大举攻城。
杨嗣昌于点上拱手道:“万岁,调陕西军入京吧!”
……
大伙闻听高阳陷落,连陆九在内都认为北上已经没有意义,但李信力排众议,决心继续北上。这回刘权坚定的站在了李信的身后,收拢了与鞑子一战之后的残兵,等候开拔的命令。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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