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汪洋的海面上一叶孤舟在平静的行驶着,时值秋末时分,天气也是逐渐变冷,一个少年正在卖力的摇晃着船桨,每一次摇动少年都是运起十足的力气。
因为时辰已是将近黄昏,虽然海天相接的地方很是美丽,但是看到壮观如画般得景象少年却是没有闲心欣赏!因为一到晚上自己赶不回码头,一定会被码头的管事儿刁难。甚至今天所捕获的鱼蟹都是完全上缴。
一阵阵凉意刺骨的海风向少年身上吹来。单薄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自然抵御不了寒风的的吹袭。不过在卖力的摇摆这沉重的船桨下,少年额头也是冒出了微微细汗,因此少年也是不大感觉海风的冰冷,这船桨是码头老板故意加深加大的,这样船行驶的速度也会稍快。望着不远处得码头少年的嘴角终于是微微挑起。
“崔涵,你这小子怎么又是回来这么晚?其他人的货物都是已经运走了,你今天还是不想要钱了”码头上一名面相凶狠的中年汉子光着膀子向刚刚靠岸停泊的少年粗声的吼道。在这海风冰凉的码头向这样光着膀子的人甚是突出。
闻言,被唤作崔涵的少年把小舟拴住后微微的抬起头,眼睛了泛出一丝怒意。他并没有听大汉的话把自己的货物全部上缴。而是留了两条一尺多长的锯齿海鱼。因为这种锯齿海鱼是最卖不动,少年仅仅是这样的给对方台阶下,平常的渔夫都是上缴三分之一的鱼蟹给码头老板。但是不知为何却是偏收取崔涵的三分之二。
“你***小兔崽子还不听二爷的话了?”即使大汉见到崔涵拿出了两条海鱼是最不好卖的拎在手中,他的脸上依旧是一脸愤怒的向崔涵扇去。
“啪”一声崔涵就是被大汉一个耳光拍在脸上,若非抓住了旁边的柱子,恐怕已是被大汉一耳光扇倒在地上。但是虽然扶着柱子还是被大汉扇的险些站不住脚。
“小兔崽子,给你说话呢?”大汉见到崔涵挨了一巴掌后仍是没有放下那两条海鱼的意思又是揪着崔涵的头发满脸凶相的说道,显然他不想这般轻易的放了崔涵。
崔涵屈辱的泪水不停的在脸庞划落,眼睛紧紧的注视着大汉,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放下紧紧拎在手中的两条海鱼。心里充满了抗拒感,但是崔涵清楚,自己与对方是较不起的,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有这般体格必然会与其做身死争斗。但如今手中的两条鱼也是成了少年眼中的奢望。
当崔涵的泪水不停的从自己手中划落是大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当下便是松开了手一脚把崔涵踹到一旁。“贱骨头,野种!”大汉一边在裤子上蹭着手上的泪水一边厌恶的注视着倒在地上的少年骂道。
“今天就算是便宜你了,若是明天再是回来晚了以后就别在来这里混吃混喝了”大汉一脚踢在崔涵的身上后转身而去。
崔涵紧紧的攥着鱼绳忍着大汉的唾骂,疼痛。爬起身子。用破烂的衣袖不停的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今天自己并未归晚却是依然逃脱不了大汉的刁蛮。
走出码头后崔涵心里也是平静了少许,自己每天都是在这种受人欺辱的日子里渡过的。渐渐的崔涵已是习惯了这些,但是心里却是不然。
在靠岸码头的小镇上行驶十里多路,崔涵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此时天色已是十分漆黑,崔涵看着自己所住的泥墙破屋,眼中充满愤怒之色。崔涵进院推开了房门后,一个中年男子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崔涵自然知道这又是今日的嫖客,看着对方得意的眼神后崔涵心里泛起了疼痛的感觉,男子看见崔涵后一脸鄙夷之色后便是走出小院,注视着男子的背影崔涵恨意涌起,但是还是理智的平息了下来。
走进屋内崔涵看着还在穿衣的中年妇女,床上狼藉一片。崔涵也是懒得过问,因为在几年前就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那时自己还是没有去码头劳役,为家里寻点茅草,回来的很晚也是差不多这般时辰,见到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从屋内跑出崔涵当时还是不知道为何。后来这种事情见多了双方也都是习惯成自然了,妇女也是不再慌乱的整理衣衫,嫖客也是敢大摇大摆。
“今儿个收获不错啊”妇女穿好衣衫向崔涵走来,见到两条锯齿海鱼后脸上不由的露出厌恶之色:“要么没有收获,要么带回来这种不是人吃的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崔涵并未理会,只是微微的说道:“你只管做,我自己能吃就行”
妇女也是看出了崔涵的不喜之色,随后便是拎着两条鱼走向材屋,时不时的传来唠叨之声。
……
……
崔涵坐在土炕上用柳叶汁涂抹着今天被大汉所打的地方,一阵“嘶嘶”的叫声。之后又喝了碗水方才躺下。这锯齿海鱼真是吃不得,自己现在喉咙还是阵阵疼痛。想着想着便是进入梦乡……
梦里崔涵梦见自己在一处私塾里穿着一身棉衣坐着听先生教书,一群学子摇头晃脑的跟读着,崔涵心中满是兴奋之色。不过好梦不长却是被一阵犬吠声叫醒。望着微微亮起的天色崔涵忙是向窗外看去,原来这一大早就是有嫖客上门!
想了少许后崔涵便是摇了摇脑袋使自己清醒一点,原来刚才是一场梦,即使是一场梦崔涵还是心中欢喜一番,于是起身洗了把脸,从井里打了桶水后向母亲的房门注视良久。看来今天是等不到她起来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