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厚厚的垫子,仍然觉得股下的座椅冰冷彻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转过身,商不忘也面呈青色,显然也觉得寒冷彻骨,“你们冷吗?”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冷。”
“老楚,”铁余生突然低声咳嗽,良久方歇,“老楚,让他们坐木椅。”
这才现铁余生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不敢开口询问,安静的坐在木椅上,听铁余生慢慢说道:“问风,你下山应该已经知道殇阳王提兵之事了?”
提兵?敏感的觉察到铁余生说的是提兵,而非造反,心念电转,口中不急不徐,“是,当日我居于宫中,的确已经知晓殇阳王起兵造反,阳关与醴陵关已经沦陷……。”
“沦陷?”铁余生的语气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悲哀,“殇阳王如果不反,他已经被人害死了。”
沉默,此刻只有沉默,果然,铁余生的声音很快便又响起,“你为何不问我与殇阳王是何关系?为何关心殇阳王一事?”
“问风想,铁先生一定会尽数道出,”语气虽然平静,心里却翻江倒海,根本不敢相信铁余生竟然主动揭破他与殇阳王有联系,而且如真的龙鳞黑甲在铁余生手中,那么姬氏王朝真的会被颠覆,“所以问风只需静听因果。”
“你果然是人中龙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良久,铁余生才缓缓道,“这般镇定,难怪程、楚、风三个人都认为你是龙鳞黑甲的最佳继承人。”
心中一跳,询问的话语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又堪堪忍住,屏风里的铁余生突然苦苦笑了,“师父穷尽一生钻研龙鳞黑甲,没想到最终竟然让姬氏的人得去了,也许这里天意吧!”
师父?就是将龙鳞黑甲和金骑护卫传给铁余生和燕云山的人吗?
“问风,”铁余生的语气回复温和,“你知道不忘是什么人吗?”
“问风请先生明示!”
“不忘便是殇阳王的儿子,”屏风内侧又传来铁余生的咳嗽声,这一次却很短暂,似乎是铁余生竭力的将咳嗽逼回体内一般,“是殇阳王唯一的儿子。”
“先生……,”惊骇得从椅中立起,“先生说什么?”
“不忘是殇阳王唯一的儿子,”铁余生突然从屏风内侧走出,面色苍白,肩胛处裹着厚厚的白布,布上仍然有不断扩大的血迹,“问风,他是殇阳王的儿子,是太后的孙子。”
太后的孙子吗?几乎立刻就冷静下来,铁余生一直居于此山,也许不是为了追捕鲁子书,而是守护大行皇帝留下的秘密,只不过,他已经猜到大行皇帝的秘密暴露,所以,他才毫无顾忌说商不忘是太后的孙子,而非大行皇帝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