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皇的马后,夏衍月知道自己安全了,终于安全了)7在为刚才龙皇那一剑而剧烈的跳动,可是夏衍月的心却是平静的,平静到他可以面无表情的回过身,看着身后横卧着的四具尸体,一击便击杀了四个影子,即使不懂武道,夏衍月也明白那一击之威。
回到上京,天色已微明,守城的军士没有询问,而是沉默的打开了侧门,注视着姬问风带着那个乞丐缓缓的踏进上京,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再缓缓关闭侧门,伸袖抹去额上的冷汗。
沐浴更衣,跟随着姬问风进了宫,早已知晓他会带自己去见赢嫣然,当然也会见到昨夜要用神隐针射杀自己的商不忘,算定了赢嫣然不会在姬问风面前杀了自己,可是商不忘却是最大的威胁,昨夜他的举动绝非空穴来风,幕后的指使定是赢嫣然,可是自己却不能告诉龙皇,因为赢嫣然要杀的人,定然是龙皇的敌人。
进了月阳宫,第一眼见到的,果然便是商不忘,他一脸浅香,正与坐在香案后的女子交谈,那个女子容色绝美,乃生平罕见,虽然笑意嫣然,可是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冷淡,那冷淡,仿佛一柄锋利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带来伤害。
“嫣然,”龙皇兴奋的笑着,毫不拘礼的走到香案后,与那女子并肩而坐,“嫣然,我回来了,那位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夏先生。”
抬起头的赢嫣然目光冰冷,面上殊无半点笑意,只是礼节性的点头示意,“夏先生,请坐吧。”
斜着身子坐下,此时心里已经确定昨夜商不忘的确是受赢嫣然所遣,龙皇带自己进宫,目的也是因为赢嫣然腹中的胎儿,但是龙皇之所以聪明,是他不宣于口,但要自己对他的目的心领神会,这种威胁的压力比神隐针要大得多。
“嫣然,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样的贺礼?”也许只有面对赢嫣然的时候,龙皇的笑容才最真挚,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中带着满满的关怀与体贴,“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你欢喜什么,所以灵机一动,觉得也许夏先生会有好的建议。”
眼看龙皇的目光扫了过来,夏衍月点头微笑,丝毫不见难色,“娘娘此刻身怀六甲,在下想,娘娘最关心的,莫过于腹中的胎儿,就由在下为娘娘推算推算小王子的命格吧!”
夏衍月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手中的爻草,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骗不过那三人,不过样子总得做,他们也是聪明人,知道台阶应该怎么下。
虽然只是做样子。但是也得全神投入。眼看爻草一根一根地排列成序。和星相预示得一模一样。天意如此。人力岂可改变。即使可以改。上天安排地结局都是殊途同归。放下最后一根爻草。正准备解释。香案突然颤动。其中一根爻草地位置向左偏移了半分。一见最终地卦相。夏衍月禁不住神情大变。
“夏先生可有所得?”赢嫣然似乎等得不耐烦。瞥着眉看着香案上杂乱无章地爻草。“卦相何解?”
“娘娘。”夏衍月抬直视着嫣然。“恕在下直言。这一卦是在下生平所占卦中最凶险地一卦。娘娘将在下个月初九诞下麟儿。但是。那一日将慧星扫日。主兵当大兴。这孩子。在母腹之中便有杀伐之相。”
“我知道。鬼医也这般说过。”赢嫣然紧紧地抓着龙皇地手。紧张得似乎将要颤抖。“夏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娘娘。鬼见愁所说地。与在下地卦相虽然不谋而合。但是。刚才在下卜卦之时。香案莫明震动。将爻草地位置移动了半分。”夏衍月抬下头。指着移动地爻草。“其结果生了改变。天下间大事依鬼见愁所言。但是这根爻草却主家事。这孩子出世之后。娘娘家将有大祸临头。灭门之祸。”
待夏衍月地话音消失。满室寂静。小心看过去。赢嫣然地神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她凝着眼神。目光落在远处。空洞得令人看不出她地一丝一毫地想法。正是这种空洞。令人觉得胆颤心寒。
过了良久,赢嫣然突然微笑着转过头,柔声道:“夏先生辛苦了,不忘,你陪夏先生出宫歇息吧。”
眼看着商不忘满面笑容的起身,夏衍月不安的转头看了看姬问风,他沉着脸,神情冰冻,想来,商不忘定不会在此刻动手,自己已将话说尽,赢嫣然既然没有逼迫自己改变星相,那么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于是微笑着起身,分别对赢嫣然和姬问风施了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走出宫门,夏衍月满面笑容的转头看着商不忘,“商大人来去如风,真令夏某佩服。”
“那里,不忘的微末伎俩怎能与夏先生相比,”商不忘微笑着颌,“夏先生请暂回九州王府歇息,不忘还得赶出北门处理……。”
“商大人无需去,”夏衍月轻轻将马带到一旁,“龙皇将影子的尸体留在那里,就是要楚韵歌现,龙皇那一击,是为了立威,而不是杀人。”
“谢谢夏先生指教,”商不忘微一欠身,“既然如此,那么就由在下陪夏先
州王府吧!”
沉默着前行,夏衍月突然觉得后悔,他现自己似乎落入陷阱了,以商不忘的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龙皇那一击是为了立威?他说要赶出北门,不是为了处理那些尸体,而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曾经在那里出现过的痕迹,现在再让他去,已经晚了,商不忘一定会用其他的方法来掩饰自己,而最好的,当然是要自己保持缄默。